轉眼之間,日軍已衝進了軍統的隊伍中,趙洪武一看,這已經是到了最後的時刻,一股子熱血沸騰了起來,男人的剛勇之氣衝擊得渾身的血管一條條地暴漲著,就像是一條條紅色的河流,什麼時候是男兒,血灑疆場,馬革裹屍才是好男兒最好的歸宿。他站起來大聲地吼道:“弟兄們,為黨國盡忠的時候到了,殺呀!”小特務們也紛紛地站起來,不要命地和日軍士兵混戰在了一起。
要說小日本鬼子,說精也精,說傻也傻,到了這份上,日軍小隊長大野突然叫道:“退子彈,退子彈,中國人的統統的死了死了的。”
於是,日軍一邊衝擊著中國軍人,一邊還退著子彈,以防誤傷自己人。而軍統的人卻沒有這樣的規矩,也不怕誤傷自己人,幾支德式衝鋒槍繼續對著日本人“突突突……”“噠噠噠……”地掃射,幾個日本兵身上中了好幾槍,齜牙咧嘴地倒了下去。
日軍鬼子到了跟前,就充分地發揮了刺刀的威力,衝鋒槍不好使了,隻能是拿著當一條木棍使用,冷兵器上說的一寸長一分強,一寸短一分險,說得就是一般情況下冷兵器的特點,當時有幾個軍統的人就倒在了日軍的刺刀下。
戲子潘小安、萬能神手倪時遷和玉石女怎麼著也算是個武林高手,機會來了,哪能放過,縱身一跳,身入重圍,然後在鬼子圈裏殺了起來。這個潘小安一邊揮舞著手槍,一邊擺開兩條長腿,在鬼子堆裏橫掃豎掃。武術裏講,手是兩扇門,全靠腳打人,說得就是潘小安,他的戰術也很簡單,隻要叫他的腿掃著,你不摔倒也得弄一個趔趄,然後借著這個機會,潘小安就照著小鬼子的腦袋“叭!”地一槍。
小鬼子的腦袋和一般人的腦袋並沒有什麼兩樣,一個小鬼子的腦袋就和一個禮花彈一樣,爆炸了,也有結實的,就是不爆炸,那就鑽了一個小眼,從小眼裏隨著彈頭飛出了一串血液,就和一串糖葫蘆一樣。高手和低手的區別就在這裏,你用刺刀捅他捅不著,他早就閃開了,可是他用腳踢你卻一腳就能踢上,因為速度太快了。
萬能神手倪時遷呢,更明顯地發揮了他的身材矮小,動作靈活的特點,別人都是站著進行格鬥,他卻是和一個皮球一樣,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要是別人哪敢啊,隻要一倒下,就和個死人差不多了。
倪時遷手裏左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右手拿著一把匣子槍,逮到哪個倒黴的鬼子腿上就惡狠狠地給他一刀,疼得小鬼子吱呀一聲怪叫,倪時安再順手給他一槍。這一槍大部分都是從下巴穿過,然後從頭頂上冒出來,正兒八經的禮花彈,非常的精彩。
別人都在進行著混戰,打得昏頭昏腦,動作都有些變形,人在極度緊張中,很多人的動作都是變慢了,而不是變快了。有的人會覺得頭皮突然一麻,不過,在緊張的奮戰中,誰還在乎這個,這其實是玉石女王秀峨在充分地利用著敵我雙方的人頭,在玩著腳步大轉移的輕功。
王秀峨借著一個軍統的人頭,突然飛到了一個日軍士兵的人頭上,當時這個日軍的眼睛隻是眯起眼睛平視著,恍惚間突然發現了眼前似乎一黑,頭頂上多了一個東西。什麼是輕功,這就是輕功,會輕功的人都會提氣,使人的身體瞬間減輕了許多,要是正常人的話,恐怕早就把這個日軍砸趴下了。
這個日軍還沒有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秀峨的腳步又挪向了另一個日軍的頭頂,順手就給了這個日軍一槍。這顆子彈是從頭頂上穿下去的,而從下巴底下穿了出來,又砸到了腳麵上。
這個日軍哼都沒哼一聲,一下子就癱了下去。
這三個武林高手在日軍的隊伍中一摻和,確實給衝鋒的日軍小隊造成了很大的混亂,但是這邊的人數確實是太少了啊,況且日軍又是久練之兵,越打這邊的人越少,眼看著就隻剩下七八個人了。而日本兵還有三四十個人,這三四十人圍攻起了這七八個人,情況還是急轉直下,愈戰愈危,要想突圍,根本是不可能了,早已被小鬼子裏三層外三層裹了個嚴嚴實實。
韓行呢,身邊是趙洪武,死死地護住他,而潘小安、倪時遷、王秀峨也在周圍光顧著,暗地裏保護著韓行。不過,韓行還是感覺到,這已經是到了最後關頭,再遲一會兒,這些人將要血灑戰場,把最後一滴血灑在抗日戰場的土地上。
韓行不禁又仰天長歎:“壯誌未酬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老天爺啊,你能不能晚叫我死幾天呀,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完,沒有交待完。老天爺呀,你睜睜眼吧!就給魯西的民眾們留下一點兒想頭吧!老天爺呀,你聽到了嗎?老天爺啊,你看到了嗎?”
也許是韓行臨死前的悲鳴感動了上蒼,也許是韓行本來命不該絕,韓行喊了一陣子後,突然槍聲大作,不遠處一支人馬又殺到。這支人馬不但人數眾多,而且還有小炮,炮彈破空的聲間“嘶——嘶——”地不絕於耳,隨即在鬼子的隊伍裏響起了“轟——轟——”連續不斷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