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準備了一天,孫三民親自點兵出征,他叫趙發榮的二連守老營,自己和韓行親自帶著嫡係三連和趙發榮的一連,出征北杆。
一路上倒也熱鬧,看到村村落落都在搞抗日活動,每個村上都標滿了石灰寫的大標語,什麼“全民抗戰”呀,什麼“中國人民團結起來,打敗日本帝國主義”呀,村口都有兒童團站崗放哨,每個村邊都有民兵拿著槍在巡邏。就連一些婦女,老太太也納著鞋底,注視著村邊,不用說,這也是監視著路邊的情況的。
聽說這是範築先的第六支隊出征北杆,每個村上都準備了熱水,吃飯的時候都準備好了玉米麵的窩窩頭,老鹹菜,有的還放著幾個雞蛋。
這惹得孫三民一陣感概:“哎,這個土匪和範築先的兵就是不一樣啊。原來出寨的時候,哪敢這樣招搖啊,偷偷摸摸的,搞了給養就走,弄不好就挨了黑槍。真是寨裏困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你知道這是誰搞的麼?”韓行這時候覺得可以做做思想工作了。
“不是範專員搞的麼?”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冠縣的縣長是個共產黨,叫張維翰,他組織起了所有的民眾,聯合抗日,所以才搞成了這樣轟轟烈烈全民抗戰的局麵。現在,就連範專員都聯合共產黨抗日,沒有共產黨的幫助,聊城、冠軍縣搞不成這樣的大好局麵。”
“是麼,”孫三民這才知道如今成了共產黨的天下,“原來我可沒有聽說過啊!”
“原來是你的腦子裏裝不進共產黨,也沒有人給你說共產黨的事。抗日的事情,光指望你孫三民行不行啊!”
“那當然不行啊,還得指望國軍啊!”
“可是如今的國軍哪裏去了呢,反正山東是沒有國軍了,隻有共產黨和日本人抗爭。”
孫三民不言語了,他也得有個思考的時間和空間。
一路上通行無阻,行軍有三個時辰也就到了北杆。這北杆的寨子和南杆的寨子驚人的相似,也是以村莊為基礎,打起了三米多高的寨牆,每個寨牆邊上有一個角樓,正好可以從那裏射擊進攻城門的敵人。寨牆外邊有一條深溝,深溝上懸的吊橋,有點兒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樣子。
孫三民的隊伍停在了寨子的南門邊上,槍彈打不著的地方。孫三民命令三連長說,派人去,叫寨子裏當家的出來說話。
三連的人就喊:“我們是範築先的遊擊司令部第六支隊,請你們的當家人出來說話。”
不一會兒,南門寨牆上一個女人罵罵咧咧地就像身上著了火似地出來了,她有三十多歲,長得雖不說太漂亮,但也是五官端,眉清目秀,頭上挽著一個高高的大發髻,顯得既幹淨又利落,身披著一件大紅鬥篷,足蹬一雙大紅長靴,穿戴顯得既英俊瀟灑,又不失江湖色彩。
緊跟她的是10個素衣女子,那就把主人的地位給襯托出來了,不過要說漂亮,畢竟女土匪頭年紀大點了,不如這10個年輕女子漂亮。再就是一些小土匪了,那卻是一個個歪瓜裂棗,狗頭蛤蟆眼,順眼的不多,這就更加襯托出了這10個女子的年輕英武,光彩奪人。
孫三民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些光棍漢,都在往寨牆上看,看什麼呢?看得不是這個身穿大紅袍的女人,而是她身邊的這10個素衣女子。這10個人,不知道是怎麼挑的,那也是瘦得妖媚,胖得豐腴,幾乎都是一個個禍國殃民的角色,年紀都在二八與三九之間,真是國色天香,傾城傾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如花似玉,花容月貌,美若天仙,豔如桃李。有的剛強,像穆桂英、花木蘭,有的柔弱,像林黛玉、西施,有的妖魅,像妲己、嬰寧,有的驚豔,像是虞姬、楊貴妃。
孫三民的人就像一個個饞嘴的小貓兒,恨不能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然後北杆的主子卻不給這些年輕的美女們爭臉,臉一沉,就朝著底下罵開了:“奶奶的,我就是啊!我以為第六支隊是誰呢,原來是孫三民,孫三私孩子呀!你這個孫三民,不在你的南杆好好地呆著,為什麼跑到我這裏來充那大眼狼。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告訴你,我不和你犯話啊,你再和我犯話,我的槍子可不認人啊!”
孫三民也不是好惹的,自以為是滿腹經綸,豈能讓一個小小的娘們嚇倒,立刻大喊道:“你一個土匪婆娘有什麼好張經的,兩腿一劈拉,也是那玩藝,誰還稀罕呀!別給臉不要臉啊,再給臉不要臉,我的大炮可不認人啊!你先劈拉劈拉腿,給你一炮。”
聽了這話,韓行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那些兵們,原都是土匪出身,聽了司令的一番浪話,也一個個放肆的開懷大笑。
那個女土匪司令此時氣得麵紅耳赤,本來就是一個女潑皮,這時候遇到了一個更不要臉的,真是針尖遇到麥芒上,那也就隻能施展開渾身本事,開嘴大罵:“你個濺B,流氓,你濺得嘴裏長痔瘡,你娘我已經把你B草爛了,你怎麼還在大街上賣B,滾回家把你媽叫出來給大家草草。你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摩托的,欠踹!找個媳婦屬螺絲釘的,欠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