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嫌跳傘塔太少,又搞起了很多變形。幹脆就用木頭支起了一個個高高的架子,鋼纜也不要了,就用繩子加上了滑輪,大家一塊兒使勁,就把跳傘隊員拉上去了,跳傘隊員一鬆繩子,傘就落下來了,照樣起到了練習跳傘的作用。
輪到韓行了,韓行穿上了傘衣,係好了一個個的皮帶子,幾個戰士又把降落傘打開,分別掛到了幾個小鉤鉤上,眾人一齊大喊,韓行就被拉著一點點的上升。
傘是越升越高,終於不能再高了,韓行就懸在了空中,按照訓練要求,首先是測風向,天氣很好,低空中的風幾乎為1米/秒,韓行看了看下麵的白布,白布是那麼小,小的幾乎是看不到了,緊張的韓行趕緊拉了拉前麵的操縱帶,意思是盡量地往前跳,跳到白布上。
底下的戰士們都在仰著頭看著自己,有的在招著手,有的在呼喊著:“參謀長,拉繩子啊,拉繩子啊——”
就要拉繩子了,韓行手裏冒出了一層細汗,雙手在哆嗦著,想想自己的穿越,算起來,也有半年了。在這半年裏,經曆了風風雨雨,南鎮之戰,徐大胡同的經曆,津浦線炮擊日本軍列,長沙飛機場的較量,南杆保衛戰,偵察濟南府,骷髏幫的生死考驗,襲擊濟南機務段,聊城金豪大酒店的鬥爭、發展聊城工業的智慧較量、鄄城的鴻門宴,哪一次都有點兒死裏逃生的感覺。
這一次,真要是繩子一拉,和個西瓜一樣摔在地上,那就真完了,一切都結束了。自凡早晚脫不了這一回,該來的就盡早來吧,韓行一拉繩子,眼一閉,就覺得“呼”地一下,自己就掉下去了。
本來還要看落地目標的,本來還要測風速的,本來還要控製操縱帶的,可是一切一切,什麼也沒有做,“騰”地一下,韓行就落地了,準確地說,是落在了一張懸空的白布上。
幾個戰士扶起了韓行,有的還伸出了大拇指。
韓行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喘息了半天才說:“跳傘啊,不過如此!”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好辦了,韓行又趕緊去排隊,準備跳第二次。
土造傘塔上,戰士們就像是一朵一朵美麗的白雲,一個個從人造的高空中飄飄悠悠地落下。
有一張白傘突然卡在塔頂上不往下落了,幾個戰士手搭涼棚朝上觀望。有一個好說話的戰士,也弄不清上麵的人是誰,急得大聲地喊:“快跳呀,快跳呀,你不跳,耽誤了別人跳了。”
上麵罵道:“他媽的!你說誰呀,真是撅起腚來看來——有眼無珠。”
這個戰士一聽是孫三民,嚇得吐了一下舌頭,再也不敢說話了。
上麵孫三民就喊:“快慢慢地把我放下來吧,我不跳了,這算什麼玩藝啊,我有恐高症,暈,暈。都是這個韓行,鳥XX哄孩子——真不是個東西。幹脆槍斃了我算啦,不玩了,不玩了——”
幾個戰士當不了家,看了看韓行,韓行也不說話,搖了搖頭,朝他們擺了擺手。
孫賽花就在底下罵:“我說你是個慫包,你還不服,大家看見了嗎,露底了吧!你還帶領著二營打鬼子?打你個頭,到一邊抱著你孫子哄孩子去算了,別給我們南征軍丟人現眼的。二營你也不用帶了,二娘我就代勞了。弟兄們,慢慢地把這個慫包放下來。”
孫三民在上麵一聽,也罵上了:“好你個孫二娘,我以為你有什麼好心眼子呢,原來心裏算計著我的二營哩!你算個什麼東西,母夜叉、潑婦、人見人煩,人見人吐的騷狐婆娘。大丈夫寧死不受其辱。二營的弟兄們看著,我們絕不是慫包,就是摔死了,也不能讓孫二娘這個騷狐娘們小瞧了我們。中山先生啊,我生不能完成我們未盡的事業,死了,我也要跟著你幹。”說著,一拉繩子,從塔頂上落了下來。
眾戰士急忙擁上去,拉起了孫三民,孫三民好半天才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圈人問道:“我究竟是在人間,還是在地獄。”
一個戰士說:“孫營長,你挺好的啊,一根毫毛也沒有傷著。”
“是嗎——”孫三民晃了晃身上,確實一身零件還算受用,看了看一圈的戰士們,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對大家說:“我早就說過,跳傘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嗎!大家看看,我這麼重,不是照樣也活著嗎。弟兄們,好好跳,沒事的,沒事的……”
那個好說話的戰士就想笑,孫三民瞪了他一眼說:“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沒有你跳得好。罰你多跳一次……”
那個戰士一個立正,趕緊執行命令去了。
孫賽花在旁邊嘲諷孫三民說:“剛才還是個霜打的茄子,這會兒又熾盛起來了。”
射擊場上,點射聲,齊射聲響成一片。士兵們都換上了95式5.8毫米突擊步槍,這種槍為無拖式,使用慣了中正式和老套筒,乍一使用這種無托式,還有點兒不大適應。可是一到射擊,效果就大不一樣了,手一扣板機,2到5發子彈就出去了,有的戰士一高興,手再懶一點兒,10來發子彈就出去了。
氣得一團副團長兼一營營長劉致遠大聲喊道:“這是誰呀,這麼不會過日子,告訴大家,今天實彈練習,每人隻能打20發,誰要是多打了,就朝小鬼子要子彈去。不對!告訴大家,朝小鬼子要子彈也是白瞎,小鬼子聰明歸聰明,可是這樣的子彈他們也造不出來呀!”
幾個戰士一陣哄堂大笑。
一個老戰士說道:“我原來用的是日本三八式步槍,全長1280毫米,而咱這新槍,全長隻有764毫米,攜帶方便,特別是傘兵的話,帶起來更方便。三八大蓋彈倉為5發,而咱這新槍為彈倉30發,而且可以連發,火力比那三八大蓋強多了,全槍也比三八大蓋輕。隻是拚起刺刀來略微短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