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架J-20戰機在稍微高點的空中嚴密地保護著運8-運輸機,運8-運輸機慢慢下降,然後沿著從南到北的方向,對準了敵人的炮兵聯隊方向,後艙門一開,就開始扔炸彈了。
80米一顆,80米一顆,根據飛機飛行的速度,空中的操作員往下一顆一顆不慌不忙地在土架子上往下推著炸彈。
“噝——”“轟——”“轟——”“轟——”
50公斤級的炸彈連續不斷地爆炸著,巨大的火球,威力凶狠的衝擊波,四處橫飛的彈片,衝天的煙霧,瞬間把日軍的陣地又炸了個底朝天。
航空炸彈的巨大威力,不時地又把日軍的炮彈打著了,引起了更大的爆炸,激起了更大的火光,形成了更大的衝擊波,一團團更大的煙霧衝上了天空。到了最後,團團的煙霧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煙霧區,就像一團團魔鬼在席卷著小鬼子的陣地。
一架運8-運輸機就形成了一條近160米寬,從南頭的鬼子陣地延綿到北頭鬼子陣地的一片死亡地帶。炸完了一遍,然後再在下一個沒有開辟的新地方再來一遍,就像耕地一樣,一遍一遍地耕耘著,非把沒有耕完的地耕完了才算完。
一架運8-運輸機,好不容易才把20噸航空炸彈扔完了,然後是另一架接著再來。
等2架運8-運輸機把40噸的航空炸彈扔完了,再看小鬼子的陣地上,已經沒有了動靜,就像睡著了一樣。
第13師團的臨時指揮部也被炸塌了,荻洲立兵中將從土裏鑽出來的時候,顯得非常地狼狽。
他的帽子也掉了,露出了花白的頭發,滿臉的黑土,就和一個燒炭的農民剛從窯裏鑽出來一樣。他揮舞著手臂,大聲地吼道:“這是中國的轟炸機嗎,我們怎麼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情報呢?情報部門是幹什麼吃的。他們的飛機怎麼這麼大,飛得怎麼這麼快,他們的炸彈為什麼這麼多,總好像投不完似的。我們大日本帝的的航空兵呢?航空兵呢……航空兵呢……”
他在無力地向天空叫囂著,中國空軍的襲擊,把他的作戰計劃全部打亂了。
103旅團的山田梅二少將從土裏鑽出來的時候,比荻洲立兵中將也好不了多少,他的額頭被塌下來的工事砸破了,還在往下淌著鮮血,連頭發都被染成了一半紅,再加上那黑黑的一半,使他簡直就像一個怪物。
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鮮血,一邊奇怪地說:“司令官閣下,中國空軍的厲害,實在是超出我的想象。這些飛機究竟是哪一國生產的,我也是一點兒信息也沒有得到啊。如果我們的航空兵裝備了這樣的飛機,這場仗還用打嗎?”
“別想這麼遠了,”荻洲立兵訓斥他說,“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繼續挨炸呢?還是衝上去,和中國的軍隊攪在一起。”
盡管山田梅二的頭上流淌著鮮血,可他一點兒也沒有怯戰地意思,反而倔強地說:“我們大日本皇軍是戰無不勝的,與其在這裏挨炸,真不如衝上去,和他們攪在一起,我就不信,那時候他們的飛機還敢往下扔炸彈嗎?”
荻洲立兵想了想,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說:“山田梅二將軍,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將軍之一,我想,就憑著眼著這股小小的中國軍隊,是阻擋不了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前進步伐的。為了你的榮譽,前進吧,消滅他們!”
山田梅二給荻洲立兵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吼叫著說:“哈意!堅決不辜負司令官閣下對我的信任,等我的好消息吧!”就一頭鮮血地執行命令去了。
日軍第103旅團的104聯隊的第一大隊立刻向史河對麵中國軍隊發動了進攻。
第一大隊全編製是1100多人,可惜的是,在這輪空襲中,200多人陣亡或者重傷,沒法參加作戰了,能參加戰鬥的隻有800多人。就是這800多人,也比中國軍隊的212團人多,202團原來編製是1200多人,第一輪日軍空襲下來,隻剩下了700多人。
韓行趕到202團指揮部的時候,指揮部已被炸塌了半個頂,隻剩下了一半的頂子,半個頂子露著天。
陳瑞河是在妙高寺的指揮部裏認識韓行的,見韓行一臉塵土地鑽了進來,急忙拉住韓行的手說:“韓參謀長,你怎麼來了?”
韓行笑了笑說:“我不來不行啊,我要是不來,怎麼對小鬼子進行空襲啊!”
顧葆裕這才知道剛才的空襲是韓行下的命令,急忙親熱地拍了韓行的膀子一下子,大聲地叫著說:“我說韓參謀長,你是真行啊,要是沒有你們的飛機,我這個陣地真是叫小鬼子炸慘了。你們趕走了小鬼子的飛機,炸了小鬼子的大炮,剩下的,就看我們212團的了。”
韓行笑了笑說:“恐怕沒有這麼簡單,能不能頂住小鬼子的這輪進攻,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