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裏,大郎中隊長定下心來,發誓要和對麵的中國軍隊拚死一搏。
小平小隊長的脖子又受了傷,包裹完了傷口後,人顯得十分僵硬,頭隻能和身子一塊兒動,但他還是強硬地到大郎跟前請戰,吼叫著說:“請大郎中隊長放心,我要為我們日本皇軍的榮譽戰鬥到最後一刻。”
大郎中隊長讚賞地點了點頭,他為自己有這樣勇敢的士兵而感到充實和高興:“喲西!你的真正的日本武士,皇軍士兵大大的,我回去要為你請功!”
聽說回去要為自己請功,小平感動得深深地向大郎中隊長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戰鬥的激情在他心中正越來越強烈地醞釀,死也要死得像個日本軍人的樣子,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大郎中隊長揮舞著指揮刀,朝著這支中國軍隊的方向,用力一揮,大聲吼叫著:“鴨子給給——”
還有七八十人的日本大郎中隊,又向張小三的這個排奮力地衝去。
又折騰了一次,大郎中隊終於衝到了草山上下麵的山路。這個草山上是沿著這條小路的東麵的一座小山,這個山挺怪的,是東麵的一溜山坡,而西邊,則是一片平地。
到了這樣的地形麵前,大郎中隊長心裏也是犯起了疑心,真要是山上設下了伏兵的話,我們可是凶多吉少啊!是不是緩一緩,等待大部隊的到來呢?他命令部隊,暫時停止進攻。
小平小隊長這時候氣哼哼地走了過來,請戰說:“大郎中隊長啊,為什麼不進攻了,我看到這支中國的小部隊已經有了傷亡,趁熱打鐵,他們已經很疲憊了,應該抓緊戰機,把他們消滅才對啊!”
大郎中隊長看了看草山上的地形,對小平說:“你看看,這座山上是不是有埋伏啊?”
小平了看了看草山上,對大郎中隊長大叫著說:“有埋伏我們也不能怕,仗已經打到了這樣了。這支中國的小部隊真讓我們吃盡了苦頭,如果不盡早地消滅他們,讓他們跑了,我們沒法對部隊交待。就是死,也要把他們消滅掉,不能玷汙了我們皇軍的榮譽!”
一番話,又把大郎打動了。是呀,仗已經打到了這份上,保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自己的信心和士兵們的信心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回去的話,福榮真平大佐也不能放過了自己。
小平的話是對的,就是死,也要把這股中國小部隊消滅,好保留我們日本皇軍武士的榮譽!
於是,大郎中隊長又像打滿了雞血一樣,揮舞著指揮刀在頭上舞了幾圈,大聲吼叫著說:“我們已經就要戰勝這支中國軍隊了,士兵們,再加一把力氣。為了我們的榮譽,為了我們的聖戰,兔子給給——”
全體日本士兵都像打滿了雞血一樣,向著張小三的這個排,發起了最後的衝擊。
張小三的這個排,沿著草山上山根下往後退去,一半人掩護著,一半人往後退。這一半人退到了100來米,就不退了,又掩護著那一些人繼續往後退去。雙方就這樣交替掩護著,一直退到了草山上往後的300來米,也就是說,大郎中隊長的這股日軍,全部貼近了草山上的山根底下。
突然,草山上的重機槍、輕機槍,突擊步槍響了,就像狂風暴雨一樣,橫掃著大郎中隊長的這股日軍。那槍聲稠密得,根本就聽不出點來了,就是一鍋炒豆子一樣,好像一下子熟了,“嘩啦——嘩啦——”地響成一片。
小平小隊長這回再也沒有那麼幸運了,很快就見了閻王,身上中了六槍,有一顆子彈直接就打爆了頭。後麵的日軍也倒下了一片,有的還正在倒著,沒倒下的慌忙在尋打著目標,隻看到從草山上山頭上一串串的機槍、步槍,都在噴吐著火舌,根本就沒有單發,全是連發。
這邊有的日本士兵,趕緊頂子彈,朝著有火的方向往上射擊,可是那得來得及啊!有的剛放了一槍,就被山上的暴雨般的子彈擊倒,有的連槍也沒有時間放,也被山上來的子彈擊倒。
大郎中隊長這才明白過來,大呼道:“上當了,原來這股子中國軍隊是誘敵之計啊!在這個山頭上,果然有大批中國軍隊的埋伏。”
後悔也晚了,韓行、張小三的這個排已經堵住了南頭,再想往裏進根本就不可能了。要想往回撤呢,殷兆立的一個排,已經堵住了北頭,再想往回撤已經來不及了。
逼得大郎中隊長沒有辦法,隻能領著沒死的日本兵往西邊的平地上撤退。
殷兆立在山上大呼一聲:“衝啊,堅決不能讓這股小鬼子跑掉。衝下去,把他們全部消滅——”自己一馬當先,帶頭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