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慶功會上(三)(1 / 2)

雖然範築先是早有預感,但也沒有想到,空軍這麼快就返回他們的基地了,一臉驚奇地說:“啊!這麼快啊,怎麼就回去了?我還想多留你們一些日子呢,聊城沒有你們空軍實在不行啊!

徐大笑了笑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們得聽從孫司令的,孫司令呢,當然還得聽從韓參謀長的一些話。如果以後再有戰事,你叫韓參謀長聯係孫司令就行了。”

徐大在這個時候,還忘不了提高韓行的身份。

李樹椿和王金祥聽了是大為驚訝,這個韓行,隻知道背景很深,實在沒有想到啊,竟然還是這麼深。他既是戴笠的紅人,還和蔣總指揮能說上話,就連孫司令,還得聽韓行的?

看來這個韓行,真是得罪不起啊!

範築先以商量的眼光看著韓行,說:“韓參謀長呀,你看能不能和孫司令請求一下,讓空軍多留些日子。空軍多待上一天,我聊城就多素淨一天。”

韓行到了這個時候,就守著滿桌子的人吹開了:“現在中日空戰正白熱化,爭奪武漢、南昌、以至大西南的製空權的戰鬥日趨激烈。我這也是好不容易說服了孫司令,叫他們支援我們南征軍一下。現在聊城暫時無事,實在不好意思張嘴叫他們留下。這樣吧,等以後再有戰事,我一定叫孫司令派空軍再來我們聊城參加空戰。”

事已至此,範築先應該做的努力已經做到了,也隻好點了點頭,默認了事實的存在。

張維翰聽了心裏好笑,心話:我說韓行呀,你就吹吧。這支空軍是中央的嗎?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又想,韓行既然能掌握了這支空軍,也說明了他確實不是一般的人。要是沒有了韓行的這支空軍,南征真是想也別想。

張維翰也對韓行點了點頭,不過在這讚許的裏麵,包含了許多複雜的因素。

在另一個酒桌上,卻是異常的熱鬧,這是南征軍的主要團一級的軍官。

在這個圓桌上,大家也不分什麼主次,隨便坐,分別坐著劉致遠,冀振國、徐玉山、孫賽花,孫三民、侯大山、遊向前、殷兆立、潘小安、趙洪武。

這些人中,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態,有的是一番苦戰凱旋而歸,回歸自己的老部隊了,當然是心裏十分的高興。像劉致遠吧,反正是10支隊的人,回家當然是心裏再高興不過了。

有的是就要回到自己的駐地了,心情也不差,像冀振國、徐玉山、孫賽花、孫三民、殷兆立吧,反正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這也倒沒有什麼。

最難受的就屬於重炮團了,這個重炮團的歸屬還沒有落實,侯大山還體會不到這裏頭的難處,可是遊向前心裏就不得勁了。他心想,要是回到10支隊,那沒說的,外甥打燈籠——照舊(舅)。要是劃歸到範築先國民黨的那些係列裏,那就麻煩了,自己就非得說道說道,再說,迫擊炮營的官兵們也不願意啊。

還有一個人,心裏也不得勁,那就是趙洪武。他奉了戴笠的指示,好不容易插到了南征軍裏幹了兩天,誰想到南征軍就解散了。他的心裏是急切地盼望著情報隊能回歸到10支隊,如果情報隊歸到了10支隊,戴笠的任務也好完成,也好跟著自己的結拜兄弟韓行。

要是他們把自己撅出來,那就麻煩了,那就成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孫三民是特活躍,給各位一個個斟滿了酒,然後端起來,對大家幾乎是嚎叫著說:“我說各位呀,今天大家是一醉方休,誰要是喝不夠,就是那個——”他伸出了小拇指點了點,伸出小拇指,實際上指得是王八。

大家也都站起來,端起了酒杯。孫賽花當然是不服氣了,尖聲尖氣地嘲笑著他:“喲,我說孫營長啊,你咋這麼高興啊!是不是逮住不花錢的酒了,要是撐壞了自己的大肚皮,那還得自己受罪是不是!”

孫三民立刻反唇相譏說:“我說娘們啊,這點兒事你還不懂是不是!南征這些天來,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膽的,哪一天不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是不是。好不容易勝利了,好不容易到了大後方,那還不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誰不吃。”

孫賽花嘿嘿一笑:“要說別人成天提心吊膽,為戰事操勞,我信。要說你成天提心吊膽,累死累活的,我不信。就看看你這個大肚子唄,這能是成天提心吊膽,操心費力累的?要是累的,咋還這麼大呢!誰還不知道,這都是人家趙副營長在後麵給你撐著哩……”

“這你就不懂了吧!”孫三民以一副長者的口氣說,“這叫福氣肚。你也是喜歡有這樣的大肚子啊,那就不知道懷了誰家的小……不說了,不說了。”

“好啊,你敢罵我,”孫賽花張牙舞爪地就要攆著孫三民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