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蕩舟於護城河上。護城河緊緊地圍繞著聊城縣轉了一圈,它以湖水的清澈見底而聞名於各地,去過聊城的人無不嘖嘖讚歎。護城河就像那小星星在眨著小眼睛,整日整夜閃爍著迷人而又耀眼的光芒。
韓行就這樣緊緊地依偎在陳蘋的身邊,這樣心裏感到充實些,心靈也不再寂寞。
這裏風景優美、湖光水色,令人心曠神怡。如果沒有陳蘋,什麼也感覺不出來,自己的未來終生伴侶就在身邊,這才感覺到了天地是如此的優美。
江北水城,一個令人沉醉的城市。這兒水繞著城,城連著水,水因城而有活力,城因水而更有魅力,流動的水,飄動的垂柳,好像一幅美麗的畫卷,一首無言的詩。
二十年後,或者三十年四十年後,你是否依舊輕風舞袖,繁華美貌,待繁華不再,殘花散盡,你是否依舊笑如春風,豐韻猶存。當往事隨著樂符流盡,我可能才明白,護城河邊你的溫柔是多麼的珍貴。當往事隨著時光的流動早已變成了另一個乾坤,我好像才明白,護城河帶走了你的嫵媚,已穿梭到另一個時代,穿梭到了另一塊滄海桑田。
看東方崛起的筋脈中,沸騰著你的血液,那勢不可擋的東方巨龍的崛起中,升騰著朝氣蓬勃的中華精神。那輝煌悠久的曆史塑造的骨骼中刻畫著的是你亙古不變的姓氏……聊城。
這裏的每一座石橋、每一座樓閣、每一幅優美的畫卷,不都體現了我們美麗家鄉的古色古香嗎?
這裏,韓行要讚賞美麗的聊城。你雖然不是金縷玉衣,雍容華貴,但是卻那麼的嫵媚無比、婀娜多姿,你雖然不是天上仙子,超凡脫俗,但是卻那樣的風姿綽約、娥眉輕舒。
陳蘋與聊城,聊城與陳蘋,真是難以分辨。韓行覺得一股子電流,通過手與手,通到了她的心裏,兩人已緊緊地連成了一體……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月亮已傾斜了不少,韓行才對陳蘋說:“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陳蘋才從迷幻中清醒過來,輕輕地對韓行說:“我聽你的,是該回去了。”
韓行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張草圖和設計方案說:“這是榴彈炮的牽引車和炮彈的設計草圖,你明天就把這個任務安排到設計所設計。盡快完成後,交給我審核,審核通過後,我還要交到專區兵工廠和10支隊的兵工廠。明天還有空,陪著我還有兵工廠的人,到濮陽去看一看,不知道華爾這個老小子把油田搞得怎麼樣了。不看緊著他點,怕他給惹出什麼麻煩來。”
陳蘋知道,韓行現在雖然是聊城遊擊總隊的副司令了,但他還兼著聊城工業局的局長,他的位置無人可替,也隻好說:“是,韓副司令,我當然得聽你的。你早就安排這個事了,我也是一直忙得沒有時間,這會兒正好去一趟,好管著他點兒。”
第二天,韓行給範築先打了個招呼,領著所有和工業沾點兒邊的領導,還有兵工廠的廠長、工程師,還有工業局設計所的一些“秀才們”,往濮縣趕去。
汽車從聊城出發後,沿著簡易公路,向南馳去。
戰爭時期,一切還得小心,張小三派了一個班,坐頭一輛汽車,實際上是趟地雷的。萬一小鬼子和漢奸設下埋伏,埋上地雷,那第一輛車必然受到損失,也好給後麵的汽車提個醒。
韓行和一些寶貝疙瘩文人呢,當然坐在第二輛車上,第三輛車上,是張小三的警衛排,真要是出了戰事,還得指望這些官兵們。
那個時代,根本就沒有客車和吉普車這一說,能坐上聊城生產的汽車就不錯了。上麵搭上了篷布,擺上了椅子,再備上開水,真和旅遊一樣,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還沒來得及和夏天揮手告別,說聲再見,秋天已把我們擁進了他的懷抱。天高了,雲淡了,悉悉的微風吹來,給我們吹來了涼爽,也加快了秋天的步伐。路邊曾經茂盛蔥鬱的野草日漸微黃,一片金燦燦的樹林顯得十分迷人,有的樹葉也隨風飄落,樹上的知了已告別了它短暫的生命。
戰火中無有心情感受到秋天的快意,現在在汽車上,才漸漸地感受到秋天來了,嚴酷的冬天還會遙遠嗎。
地裏的玉米、高粱、豆子已收割幹淨,有的地裏已耩上了麥子,這些麥子和原來一樣,都是稀稀拉拉的,韓行估計著,最多也就是百十來斤。
突然,一片小小的麥田映入了韓行的眼簾,那些麥苗鬱鬱蔥蔥的,比旁邊的麥苗好了不少,怎麼著長成了,也得比一般的麥苗產量翻上二到三倍。
“停車——停車——”韓行大喊道。
開車的司機以為有了敵情,猛一下子刹住了車,後麵的張小三大呼一聲:“準備——”機槍、突擊步槍對準了周國一切可以懷疑的地方。
前麵的汽車也停下了,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