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和田原二的討價還價(1 / 2)

徐玉山指了指滿桌子的菜說:“當然是我請你們呀,你看看這滿桌子的菜,多好啊,都是名吃?”

韓行皺著眉頭說:“我怎麼覺得是我請你呢?”

“此話怎講?”當然徐玉山也是不服氣。

“你看看,”韓行說,“什集燒羊肉、左營綠豆丸子、金蟬都不是我的菜嗎。值錢的菜都是我的,你有什麼呀?”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徐玉山也來認真的了,“這老鹹菜,窩窩頭,白粥,不都是我的嗎。再說,什集燒羊肉、左營綠豆丸子,金蟬怎麼都成了你的了,進了門就是我的,憑什麼成了你的了。還有這桌椅板凳,還有這熱情款待,還有這瓶老白幹,你真是拿著我這個司令不當幹部。這叫什麼,這叫吃孫喝孫不謝孫,真是個白眼狼……”

韓行終於逮住了徐玉山的一句話,笑著說:“我就是吃孫喝孫不謝孫,怎麼著吧!”

眾人聽著兩人的掐架,隻是笑,有的連笑也不笑,隻是低著頭大吃了二喝,吃完了飯,還有事哪,哪有閑功夫聽他倆胡叨叨。

吃完了飯,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三輛汽車立刻開往華爾的大油田。

聊城六區和華爾的公司設定了一片油田區,所謂的標誌也就是拉上了兩道鐵絲。那時候的人都老實,看到有兩根鐵絲,就知道這是政府和外國人開的公司,所以也就止步了。

還沒有進油田,汽車上的人就看到了高高的鑽井架和一片石油化工廠。這叫滿汽車上的人都精神激奮起來。

這些專家和工程師們更是知道,石油是什麼呀,石油是黑色的金子,是重要的戰略物資。誰掌握了石油,誰就掌握了戰爭的一大重要資源。

油田的安全呢,就有32支隊負責,門口有幾個穿灰軍裝的人拿著漢陽造站著崗。

門衛早就接到了通知,說是老板級別的人來了,所以一見汽車來了,問了幾句話後,就趕緊打開簡易木頭門放人。

鑽井架上機器轟鳴,那是發動機帶動著鑽杆正在進行鑽井作業。每當換上了一根管子,那就離著石油近了一步,一但管子和石油打通,那些黑色的金子就像金水一樣,滔滔不絕地流了出來。

這些石油工人既有美國師傅,也有中國徒弟,這是中國第一批石油工人的雛形。正是這些徒弟,以後將會熬成師傅,師傅又將帶動新的徒弟,一批批的石油工人這這樣產生了。

有的鑽井架子早已撤去,換上了鐵管子,從那鐵管子裏,日夜不停地往外流淌著黑色的原油,流進了方方的深深的蓄油池裏。

黑色的石油和黃色的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這把每個人看得心裏是熱乎乎的,真是激動萬分,熱血沸騰。有的人禁不住大喊起來:“我們中國也有石油啦!”“石油萬歲!”“我們再也不用光指望進口了。”“小日本,死去吧——”

這是1938年的秋天,比大慶石油會戰,1959年鬆基3井出油,整整提前了21年,這是曆史的需要,也是戰爭的需要。

黑色的石油並不代表能用的汽油、柴油、機油和各種型號的有用礦產。離此不遠的石油化工廠裏也是機器轟鳴,一條條石油管道縱橫交錯,原油從這一頭進去,經過不斷的蒸餾、分化、蒸餾、分化,然後從另一頭的管子裏淌出了汽油、柴油、機油和各種型號的油料產品。

不用喊,這些專家和工程師們早都下汽車了,都在饒有興趣地觀賞著自己感興趣的設備和看不出門道來的各種機器。盡管自己不是搞石油的,但是機械相通,從這些石油設備裏聯想到自己的機械設備、兵器加工設備,在不斷豐富著自己的設計思路。

韓行沒有功夫觀賞著這些和自己關係不大的各種機器,他叫上了陳蘋和雷清,去麵見華爾。為什麼帶著陳蘋和雷清呢,韓行心裏明白,帶上了陳蘋,就和同張維翰通上了電話一樣,隻要一回去,張維翰就什麼事情都知道了。

還沒有進華爾的辦公室,就聽到了華爾似乎在和一個什麼人爭吵。韓行對陳蘋和雷清擺了擺手,叫她倆先不要說話,然後自己豎起耳朵在聽著,屋裏究竟吵得什麼事情。

屋裏的華爾顯然有些生氣,大聲地叫著說:“我說田原二先生,你不要這樣霸道好不好!我們的公司剛剛想出石油,剛剛想出一些產品,你就非要全部的銷給你們。你說得這個事情,辦不到,真的辦不到。”

田原二也沒有好氣地說:“我們將會給你最好的價格,你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呢?反正賣給誰也是賣,為什麼就這樣看不起我們日本人呢?”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華爾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石油是戰略物資,這要經過上級的批準。我還沒有給我的老板說,怎麼能擅作主張呢?”

“實話告訴你吧,”田原二發出了赤祼祼的威脅恐嚇,“你要是不把石油賣給我們。哼!我說你們的工廠開不到明天,那就開不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