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三有點兒為難,但是對於侯大山團長,他也不敢過於的刁難,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韓司令正在工作,他吩咐過,要是沒有大事兒,不要找他。”
“我就是有大事兒,今晚上非和他談談不行。”侯大山強硬地說。
張小三隻好說:“我去給韓司令彙報一下,你等著。”說完,就“噔噔噔”地跑到了韓行的屋裏,對韓行說:“侯大山來了,見是不見?”
自從南征結束後,韓行確實沒有好好地和侯大山聊聊天了。來到了10支隊,侯大山的重炮團,可是10支隊的一大殺器呀,隻有了重炮團,就沒有打不破的堡壘。侯大山親自來找自己,自己要是不見他,那自己就是太不給人家麵子了。
韓行對張小三說:“請他進來!”
侯大山咧著大嘴進來了,他胳膊底下還夾著一隻不知從哪裏弄來的燒雞,兜著還揣著一瓶老白幹。進了屋,二話不說,就攤開了那張包燒雞的油紙,也不管洗沒洗手,先把燒雞撕了,再用牙咬開了瓶蓋,摸起了桌子上的兩個大碗,拿著酒瓶子“咕嚕,咕嚕”地倒上了酒,然後大嘴一張,說道:“我今天高興啊!高興啊!”
“你高興什麼?”韓行問他。
“我怎麼能不高興呢!”侯大山說,“一是你解除了關押,榮升了10支隊的副司令,我就有了靠山啦!二是呢,我的炮彈和牽引車就有了著落啦,我怎麼能不高興呢!你說是不是啊?”
韓行心話,又是一個來拉關係的,還打著炮彈和牽引車的引子。但是對於侯大山,他又不能拿官架子,因為侯大山根本就不是共產黨內部的人,他還是一個國民黨人。對他這樣的人,團結尤其重要。
韓行問他:“這段時間,部隊訓練怎麼樣啊?”
侯大山端起了酒碗,韓行也隻好端了起來。侯大山說:“訓練的事情我不管了,那都是副團長遊向前的事兒。我隻知道,我是你的人,你叫我向東,我不向西,你叫我打狗,我不罵雞。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是,我是你的馬前張保,馬後王橫。”
韓行也笑著說:“那我就成了嶽飛啦,你看我像嗎?”
“誰說不像啊!”話說著,劉致遠就闖了進來。
韓行一看,劉致遠怎麼進來了。這個張小三啊,怎麼站的崗,把劉致遠放進來了。他要是進來了,這點兒酒菜,還能保得住嗎?
原來劉致遠看到韓行放出來了,還提升為副司令,能不高興嗎。老戰友了,當然要來看看韓行。他和張小三又很熟,張小三小聲對他說:“剛才侯大山進去了,還掖著酒和燒雞,八成是喝上了。”
劉致遠一聽十分生氣:“怎麼,喝上了,好事怎麼不叫上我呢!”張小三知道劉致遠是韓行的老八,也不阻攔,劉致遠就躡手躡腳地摸進了韓行的屋裏。
韓行嘲諷他說:“鼻子夠尖的,隔著二裏地呢,聞著味兒就來了。”
劉致遠進了韓行的屋裏,摸起一根雞腿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大叫著說:“韓司令請客啊,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大嘴呱唧了一陣,一根雞腿就進了肚子裏了。
侯大山一看就急了,兩手捂住了這些燒雞肉,對劉致遠說:“你怎麼吃肉也不問個價呀,這是韓司令請客嗎。這是我買的。”
“你買的啊,”劉致遠端起侯大山的這碗酒,大喝了一口,說:“那就更應該吃你了喝你了。南征的時候,我上當了,迫擊炮營讓你賴去了。別人都賺了不少,我賠大法了。你占了我這麼大光,什麼時候請過我。不行,我想好了,迫擊炮營你還得還給我,這樣,二千米三千米的,我就全能應付了。這回打莘縣,我就吃了這樣的虧,要是有了迫擊炮營,我就什麼也不愁了。”
劉致遠說話不耽誤賣膏藥,酒又喝了幾大口,肉又吃了幾塊。侯大山的這碗酒差不多就見了底了,這個燒雞呢,大半個就沒了。
侯大山怕吃虧,趕緊端起了韓行的酒,往自己的嘴裏灌了幾口,說道:“反正韓司令也不喝酒,他還要工作,不能便宜了別人。我說劉致遠啊,你還講理不講理啦,迫擊炮營的事,這是上級的命令,哪是我賴上的呀。這樣我們團就完整啦,從五百米到三千米,從三千米到十千米,我就全能對付啦!”
劉致遠就賴上侯大山了:“反正我不管,你把我的迫擊炮營賴去了,我不找別人就找你。要不,我們團的實力可就大減啦!”
他倆一邊喝著酒吃著肉一邊叫著陣,韓行可高興啦,因為這樣,自己就不用喝酒了,晚上還可以照常工作。
見他倆鬧得差不多了,韓行就問劉致遠:“這麼晚來找我,沒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