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說:“臨清我去過,幫助韓多峰做過工作。最起碼說,吉占鼇,吳連傑我熟悉,能不能做通工作,就看怎樣做了。還有這個齊子修,還沒有和我們撕破臉,我可以利用另外的一層關係,想辦法做做工作。隻要他們保持中立,這場仗我們就贏了。還有別的支隊,我們有些政治幹部和他們也有關係,能做做工作的就做做工作,隻要他們猶豫不決,這個打王來賢的任務就好辦多了。”
陳賡又大聲支持說:“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此為上上策。”
徐運北點了點頭,基本同意了韓行的意見。別的特委委員又做了一些補充,一整套的戰略方案就定下了。
這回韓行進臨清,就不能穿10支隊的衣服了。韓行是便衣打扮,一身的絲綢緞子中式便裝,偽裝成了一個大老板的樣子。而張小三、吳小明、李大中幾個人呢,偽裝成韓行的小夥計,跟在了旁邊。
警衛連的其他人,成幫結隊的,不遠不近的跟在了後邊。
這時候的臨清縣城,又是一番景象。38年11月18日日軍第二次侵占臨清,自認為兵力不足,難以持久守衛,三天後又撤出。吳連傑乘勢又占領了臨清縣城。
這時候的吉占鼇,就駐紮在離臨清縣城三四十裏的大李子莊。自從在張秋鎮開完了準備進攻10支隊的大會以後,吉占鼇就覺得自己的右眼皮子老在跳,他是個十分迷信的人,心想壞了,一定快遇到災星了。
這天晚上10點多,吉占鼇剛剛躺下,就覺得屋子外麵似乎有輕微的響聲。吉占鼇還是十分警覺的,大叫一聲:“警衛,別睡著了,看看這是什麼響聲。”
剛剛說完了這句話,就聽到屋門是“吱扭”一聲響,一個人輕輕地說道:“吉司令,你好啊,我來看你了。”
又聽到“吱扭”一聲響,門又被關上了。
吉占鼇覺得聲音不對,怎麼覺得像是10支隊副司令韓行的聲音啊,他怎麼來了?嚇得他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從枕頭底下就要摸槍,還沒等他摸到了槍,槍早就被人抽走了。
韓行還是不慌不忙地站在他跟前,平靜地說:“吉司令啊,趕緊點上燈,黑燈瞎火的,又不是不認識,不歡迎啊!?”
嚇得吉占鼇是哆哆嗦嗦,哪裏還能點上燈。燈很快就點著了,這是張小三點上的油燈,這裏沒有電,所謂的燈,也就是帶上燈罩的煤油燈。
燈一亮,吉占鼇算看清了,真是韓行啊!一臉笑眯眯的樣子,肯定是不懷好意。他的身邊也就隻站著一個人,就是那個跟著他的那個警衛連長。
吉占鼇的眼睛就看外邊,外邊最起碼有自己的三層警衛。
第一層是村邊的流動哨和哨兵,流動哨是往來巡邏的,以觀察遠道而來的敵人。而哨兵又分明哨和暗哨,明哨是站在各個交通要道,從道路上堵著敵人,而暗哨呢,就是藏在暗處的崗哨,以觀察各個方麵的進入者。
第二層警衛就是自己的警衛連。他們從各個方麵警衛著司令部,當然自己的寢室,又是他們重點守衛的對象。
第三層就是自己的貼身保鏢,自己睡在北屋,他們就睡在東西廂房裏,都是從隊伍裏挑出來的武林高手。
韓行看到他的賊眼一個勁地看著外麵,就知道他所要看的是什麼。韓行笑著說:“你以為你的這些警衛,就能阻擋住我韓行嗎!?”
韓行這麼一說,吉占鼇一聽壞菜了。肯定是這些警衛全部叫韓行給收拾了,要不然,他不會這麼說。一時,自己的心裏真是拔涼拔涼的。
韓行的褲子兜裏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掖得是什麼東西。韓行慢慢地往外掏,嚇得吉占鼇一下子就跪在了韓行的麵前,求饒地說:“韓司令呀,我最近可沒有做什麼壞事呀,你饒了我吧!”
韓行慢慢地往外掏呀掏,終於掏出來了,原來是一瓶酒和幾個鹵菜。韓行慢慢地把菜放到了桌子上,才慢慢地拉起了吉占鼇,笑著說:“吉司令呀,我是想你了,找你來敘敘舊的,你緊張什麼呀?真是的,也不怕外人笑話。快快,坐下,咱倆喝兩盅。”
說著,韓行就用牙咬開了瓶蓋,拿起桌上的兩個茶碗,倒上了酒。一杯端給了吉占鼇,一杯端給了自己。
吉占鼇是二十五個小老鼠,百抓撓心,哪裏還有心喝酒啊,不被韓行弄死就不錯啦!坐在凳子上也是如坐針氈,五魂早就嚇掉了兩魄。可是事到如今,自己真是沒有什麼辦法啦,小命就在韓行的手裏攥著,韓行要是弄死自己,那就和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