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回 順手牽羊(1 / 2)

王秀峨卻很認真,嚴肅地說:“你想溜號啊,那不行!”

韓行給她解釋說:“不是溜號,人嗎,還是醫院的人,隻是想部隊了,回去看看。”

“那也不行,”王秀峨說,“你給範隊長說了嗎,範隊長批準了嗎?我要是和你一塊兒走,我也成了同案犯了,這是要犯錯誤的啊!”

“好了!”韓行真的生氣了,“連你也不幫我,那就算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自己走!”韓行氣呼呼地自己回到了病房。

韓行回到了病房,找到了一件便衣穿上,看到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偷偷地溜出了醫院,向冠縣縣城走去。

冠縣縣城比較擁擠,所以築先縱隊的野戰醫院隻能是建在縣城外,其實離著縣城也不太遠,也就是有五裏地。

太陽當空照著,暖洋洋的,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陽曆6月了,還不算太熱,麥子已開始收割了。割麥子的,打捆的,裝車的,家裏場院裏曬麥子的,牛拉著石頭軲轆壓麥子的,忙得是不亦樂乎。

麥熟一晌,說得這是這幾天。

這個時候的農民,早晨割麥子還穿著棉襖,到了八九點鍾的時候,棉襖就穿不住了。再到了十點多鍾,就是單褂子了,到了中午,幹脆就光著脊梁了。

六月的一天,好像春夏秋冬都經曆了。

韓行又隨便地捏了幾穗麥子在手裏搓著,真是麥子分蘖很好,每粒種子能分九枝,每穗麥子的麥粒也有二三十個,照這樣估算,每畝麥子能打300斤不成問題。就在剛來的時候,每畝地也就是能產100來斤。100和300,這是不小的量的飛躍。

其實,這都虧了徐老爹的種子公司。徐老爹的種子公司,又是韓行給的種。

看到了這些,韓行的心裏不禁有了一種成功的微笑。民以食為天,鬼子也好,國民黨也好,誰不吃糧食也不行。

往縣城去的路上,不時地有拉著麥子的小車來來往往,而真正走閑路的,確實很少。這個時候的人手最為缺乏,辛辛苦苦一年了,如果叫風搖了,或者叫小鬼子把麥子搶了,那一年就白忙活了。

韓行走著走著,旁邊就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斷地誇獎著麥子:“這麥子長得真好啊,看來冠縣又是一個大豐收呀!”

那個人說著話,就在不斷的向韓行靠近。有話無話的,他還在向韓行套著近乎:“兄弟,這是上哪裏去啊!看你的樣子,是個讀書人吧?”

這一句話,韓行警覺了。韓行向來都是好觀察別人的職業,沒想到,遇到同行了,這個人卻在觀察著自己的職業。

韓行也就打量了他一眼,看到這個人中等個,非常的結實,走起路來挺胸、收腹、腰板繃直,那腿也是相當的有力,要是立正站好了,絕對是繃得筆直。

韓行心裏笑了,這不就是個穿著便衣的軍人嗎!軍人穿著便衣,什麼意思,要不就是我方的偵探,要不就是敵方的偵探,或者說是一個退伍軍人。這個年齡,退伍軍人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身有殘疾。

韓行也就隨便說了一句:“嗨,真還叫你猜對了,我就是個教書先生。”

“請問兄弟,在哪個村裏教書。”

韓行心裏樂了,我沒問他,他倒打破砂鍋問到底,問起我來沒完了。也就隻好說道:“就在冠縣北邊的後張平村唄,寧守三鬥糧,不當孩子王。當個教書先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混口飯吃唄!其實我心裏煩煩的,真不願意教這個書。”

“今年這裏的麥子長得真好,去年沒有這麼好啊!這是咋回事啊?”他又好奇地問。

韓行對他說:“還不是因為聊城有了一個種子公司,自從耩上了種子公司的種子,那麥子就神了,出奇地好。”

“你能不能給我對火一些麥種,也讓我們那裏的地裏種上這樣的種子。”

“你那地裏?請問大哥是哪裏人?”韓行問。

那人說:“我也就是河北地界的一個商人,到這裏來看看有什麼買賣可做。沒想到,這個地界的麥子長得這麼好,種子的生意,我做定了。”

韓行有點兒嘲諷他說:“兵荒馬亂的,還到這裏來做買賣。弄不好,就吃槍子了。”

那人笑了笑說:“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為了生活嗎。你要是能給我做這個買賣,我先付給你定金。”

韓行裝著見錢眼開,急忙說:“好啊,多少定金?”

那人說:“10塊。”

韓行急忙討價還價:“10塊不行,最起碼也得15塊錢。要是村長問起來,你要這麼些麥種幹什麼,我得有話說,這是……要擔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