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三趕緊支走了勤務人員,並對警衛人員說:“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來。”遂著關上了門。
屋裏隻剩下兩個人了。
田原二首先對薄光三鼓起了掌,笑著說:“薄參謀長,你對我們皇軍立下了赫赫戰功,祝賀你,一舉端掉了大呂莊一帶的共產黨的老窩。這樣,共產黨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末。”
可是薄光三的心裏仍然高興不起來,他愁眉苦臉地說:“這樣,我把共產黨是徹底地得罪了,也把老百姓是徹底地得罪了。以後,我們三支隊到底怎樣立足,我還真想不起什麼好辦法來。”
田原二笑了笑說:“薄先生是不是願意繼續和我們做朋友啊?”
薄光三心裏罵道,和你做朋友管個屁事啊,人員、槍支、物資,你又不給,還不得指望我們自己想辦法。
田原二引誘說:“這次攻打大呂莊,你們一定受了很大的損失吧?”
“是的,”薄光三說,“光人就死了二百多,傷了三百多,這麼些的兵,上哪裏補充去啊。再說軍火也消耗了不少。這麼些的軍火,又上哪裏補充去啊。”
田原二恬不知恥地說:“別忘了還有我這個朋友啊!我這個朋友不會見了你有困難,而不幫助的。”
薄光三也知道,好事兒都是有代價的,不會這麼容易得來的。但他還是試探著問:“田原二先生是不是要和我做買賣呀!那麼請問,你們出價多少。”
“哈哈哈……”田原二一陣子哈哈大笑,然後說,“薄參謀長真是聰明人,還要和我談買賣。可是我們日本人是講朋友的,從來不要代價的,我也沒有什麼條件。隻要是你把旗號換成了皇協軍的旗號,什麼軍火呀,物資呀,地盤呀,我們統統地答應你的。”
薄光三一聽,心裏吃了一驚,這個田原二說是不要代價,其實換旗號這是最大的代價。現在自己是國民黨的部隊,要是換了皇協軍的旗號,那就成了日本人的偽軍了。這麼大的事情,必須和齊子修商量,要是齊子修不同意,自己是堅決不能這麼幹的。
見薄光三不點頭,田原二繼續分裂、拉攏說:“薄參謀長是不是在考慮著,這個事情必須得齊司令點頭啊。其實,齊司令早就是我們的朋友了,他做的那些事兒,早就把共產黨和老百姓都得罪透了。如今的聊城,三分天下,如果他不和我們聯合起來,怎麼能對付得了共產黨、八路軍呢?又怎麼能生存下去呢?”
薄光三心裏也在罵,這個田原二,真是狡猾狡猾的,他又在分裂我們保安旅了。
田原二繼續拉攏說:“依老朋友看來,和我們聯合,隻是早晚的問題。隻有和我們聯合起來,貴軍才能站穩腳根,才能狠狠地打擊共產黨、八路軍的勢力。如果我們不聯合,共產黨、八路軍的勢力會越來越大,終於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薄參謀長是聰明人,這點兒事不會看不出來吧!”
田原二說得這些話,正點到了薄光三的疼處。三個人打架,共產黨是老大,如果老二和老三不聯合起來,怎麼能打敗共產黨。
但是換旗號這件事,事情是太大了。一但換了旗號,那就遭到了國民黨中央,共產黨八路軍,老百姓各方麵的壓力。所以這件事上,他還要和齊子修好好地商量一下。
薄光三發揮了茌平人的特點,那就是三個臨清猴,不如聊城一個慢牽牛,三個聊城慢牽牛,不如茌平一個不吱聲。
薄光三雖然是說話了,但和不吱聲也差不了多少:“我還是考慮一下再說吧!”
田原二臨走的時候,說:“既然早晚都脫不了走這一步,早打出旗號,晚打出旗號,又有什麼關係呢?再說,我們的等待也是有限度的,最多一個月,如果超出了一個朋,那我們就是敵人了。老朋友說話也不管事了。”
薄光三左思量右思量,公開投降日寇,這絕非是個小事兒,他又到了聊城近郊,找到了齊子修的駐地,和他去商量這個事情。
薄光三把田原二找他的事情一說,老奸巨滑的齊子修沉思了好長時間才說:“參謀長啊,你是我的兄弟,也是我誌同道合的朋友,還是一根繩上拴著的兩個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也分析一下,哪頭重,哪頭輕,咱弟兄倆也好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