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甩鉤,其實就是上麵有三個倒鉤,不管在什麼位置,總有兩個鉤子能鉤到上麵的附著物。過去江洋大盜用,現在抗日戰士也用。
三個戰士先爬了上去,然後用突擊步槍警戒著左右兩個方向,後麵的戰士繼續向上攀登。
城牆上的偽軍終於發現八路上來了,大聲地喊叫著:“八路上來了,打呀——打呀——”步槍“巴勾——巴勾——”朝著這邊招呼起來。
爬上城牆的戰士們趴在了城牆上,敵人離著遠了,不管他,要是敵人衝得近了,突擊步槍也不是吃素的,就朝著他們一陣子突突。
爬上城牆來的戰士越來越多,占據了一段城牆。韓行聽到了上麵打得火熱,也知道第三突擊隊來救援了,迅速領著第一、二突擊隊向那邊運動,然後順著上麵甩下來的繩子,迅速地向上攀登。傷員和不能爬城牆的人,就用網兜把他們拉上了城牆。
這個時候,北關、東關都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出了營房的偽軍們,和堵在門口的特戰隊員們也打了起來。
也可以說,城牆內、城牆外,城牆上,到處都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在第三突擊隊的掩護下,第一突擊隊和第二突擊隊迅速地向城外移動,好不容易,才避開了追擊的敵人。
這一仗,雖然張小三的特戰營都是一些精兵悍將,但也損失慘重,犧牲了五六十人,傷了二三十人。但是戰鬥目的達到了,救出了趙洪武,也算劫獄成功。
趙洪武被救出後,就暫時被安排在北楊集的一家堡壘戶中養傷。本來趙洪武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再加上他的體質比較好,所以身體一天強過一天,沒過了幾天,他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韓行就待在他的身邊,,給他喂水喂飯,調養生息。趙洪武幾次要說說軍統站的事情,都被韓行給製止了,對他輕聲地說:“趙大哥,你就安心地養傷吧!什麼事情,好了傷再說。”
趙洪武終於忍不住了,對韓行說:“韓站長啊,我對不住你,弟兄們全完了。”
“你實在要說,那就說吧,”韓行對趙洪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洪武哭咧咧地說:“事情來得很突然,那天,鬼子和漢奸突然包圍了糧食店,事前一點兒征兆都沒有。然後弟兄們一看苗頭不對,就幹開了,當然就死了四五個,鬼子攻進來了,又被抓走了五六個。在憲兵隊裏,鬼子什麼刑罰都用了,杠子壓、皮鞭抽,灌辣椒水,上電刑,弟兄們都是好樣的,什麼也不招。鬼子就給一個個地斃了……最後隻剩下了我自己,可能鬼子對我還有一些想頭吧?”
韓行在默默地聽著趙洪武的這些話,陷入了深思,過了一會兒,又問:“大哥呀!你受苦了。你想想,是不是有什麼人叛變了,給敵人提供了什麼消息。或者是敵人的密探知道了我們的一些事兒,搞了個突然襲擊?要不,怎麼原來這麼長時間都沒事兒,鬼子突然就采取了行動了呢?”
趙洪武歎了一口氣說:“你說得這些,我都想過了,都是老弟兄們了,不會有人叛變呀!再說,一般的人知道的事兒都有限,就是叛變的話,也倒不出什麼東西來。要說不小心的話,我們一直小心謹慎,做到了長期隱蔽,暫不活動的打算,也沒有做什麼暴露目標的大事呀!”
韓行也沒有想出軍統站暴露的原因來。隻好說:“大哥呀,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趙洪武說:“這個問題我也想了,現在我幾乎成了光杆司令,再幹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你是我的四弟,又是我的站長,我還是跟著你幹吧,你走到哪裏,我跟你到哪裏?”
韓行默默地想到,如果趙洪武不是聊城軍統站的副站長,他要參加八路軍,自己還巴不得呢!可是他現在是聊城軍統站的副站長,這是萬萬不行的。政治、軍事鬥爭這麼複雜,如果讓軍統的人摻雜進來了,那就有說不清的麻煩。
韓行搖了搖頭說:“這個事情我當不了家,八路軍那邊是不會讓你這樣的人加入的。我看啊,趙大哥不如重振旗鼓,求人不如求已,從哪裏跌倒了,再從哪裏爬起來。”
趙洪武想了想說:“既然你那邊的人容不下我,也隻好這樣辦了。”
韓行又問道:“你這邊還能湊合起多少人來。”
趙洪武想了想說:“還有外線的幾個人,我把他們叫過來,另外還有李小丫,我看是一個幹將。我們重開台子另唱戲,試著幹幹吧。”
“噢,我忘了告訴你了。”韓行對趙洪武說,“這回李小丫可是立了大功啦。整個憲兵隊地下監獄的布置和你們的位置,都是她畫了草圖,告訴我們的。要不,我們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