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冷冷一笑說:“先不要驕傲,驕兵必敗呀!我們先不要動刀槍,不費一槍一彈攻下這個土圍子才是上策。”
幾個人一商量,李善亭就上去喊話了:“喂——土圍子的當家人出來,我們的韓司令要和你講話了。”
不一會兒,韓翼屈的話就傳了出來,他是隻見聲音不見人。他也是害怕呀,聽說八路軍裏什麼牛人都有,真要是說著話,一槍把自己的腦袋崩了,那也說不定呢。
“我是韓翼屈,有什麼話,你韓司令就說吧?”
韓行也是防著他,真要是他打個冷槍,自己也是防不勝防。幹脆,你躲著,我也不明著,韓行也藏著身子說道:“韓寨主呀,久仰!久仰啊!”
韓翼屈說道:“一筆寫不出兩個韓字來,你響當當的韓司令,為什麼偏偏要與我這個小小的蘭沃村作對呢?”
韓行不客氣地說:“你要這樣說來,我就要說道說道了,你們蘭沃土圍子,公開對抗抗日政府和抗日武裝,拒不執行抗日政令,捕殺我抗日工作人員和抗日愛國誌士。放著愛國救民的事情不幹,卻反而和日本人勾勾搭搭,出錢糧資敵,助紂為虐。你這樣做不是倒行逆施嗎?所以我說,凡事要想清楚,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要不,我就要代表共產黨、八路軍替老百姓討回公道,滅了你這個土圍子。”
韓翼屈嘿嘿一笑說:“滅了我這個土圍子,淨說大話,你得有這個本事呀!瞧一瞧啊,看一看,圍牆上邊綁了個什麼人?”
韓行有些驚疑,不知道這個韓翼屈到底要綁什麼人上來?不一會兒,隻見一個人五花大綁地被推了上去,韓行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大貴。
韓翼屈在後麵嘿嘿笑著說:“韓行啊韓行,攻打寨子可以,還使得什麼陰謀詭計呀?你以為你用趙大貴當內奸我不知道呀!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是給我兄弟留著一條後路,就看他怎樣表現了?”
韓行一看,心裏是非常著急,一是替趙大貴著急,一但被韓翼屈識破,看來他凶多吉少。二是為趙大貴送上來的情報擔心,他送上來的暗道布置圖,恐怕韓翼屈已對暗道重新做了修改。
但事已到此,事情到了就不能怕事,看看對方怎樣表演吧!
圍牆上韓翼屈對趙大貴說:“趙大貴呀,我對你不薄,早已委任了你為情報隊的隊長,按說也算是我的心腹。可是你何必聽了共產黨的鼓動,幫助他們算計我,你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對得起我對你的栽培嗎?”
韓翼屈明著是對趙大貴說,暗著也就是對全體匪兵們說,他這也是打心理戰,叫這些匪兵們一定忠心於他。
趙大貴昂著頭,說話也是鏗鏹有力,擲地有聲:“韓先生,原來我真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鍋,鑽刀林也是心甘情願。可是現在,情況變了,我給你說道說道。現在什麼社會了,日本人跑到我們中國來殺人放火,國民黨的齊子修你也不是沒有看到,他們除了糟蹋老百姓以外,還能幹點兒人事嗎?
而真正抗日的隻有共產黨、八路軍,特別是韓行司令,在咱們聊城專區也好,在南方戰場也好,這是一個大英雄,抗日的大英雄,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跟著這樣的人打日本,就是戰死了,那也能進祖墳的,那人們也會年年給我掃墓的。
韓先生呀,聽我一句話吧!如今國民黨、共產黨、日本人三分天下,我們必須依附其一。跟著國民黨幹,老百姓罵,跟著日本人幹,那是漢奸。我看隻有共產黨、八路軍是幹大事業的,是打日本人,為國為民謀福祉的。機會就是眼前,千萬不能錯過呀……”
隻氣得韓翼屈是哇哇大叫,眼珠子恨不能都瞪出來了,他大罵道:“好你個喂不飽的白眼狼,我管你吃,管你喝,你怎麼歪歪著嘴說話,倒弄出這樣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來人,點他天燈——”
幾個匪兵從後麵撲上來,把趙大貴綁在了一個大木頭架子上,然後把他的頭上固定上大蠟燭,就把大蠟燭點著了。
大蠟燭在趙大貴的頭上忽忽地燃燒著,淌下了一灘灘的蠟油,要是蠟燭燒幹了,那就要燒著趙大貴的頭發,然後就是皮肉……
韓翼屈在趙大貴的身後瘋狂地叫囂著:“當家子,也就是韓行司令,我告訴你。你要是撤兵,咱這個天燈就不點了,你要是不撤兵,你就看著吧,你就看著你的內線,天燈是怎麼在他頭上點的?他是怎麼死在你跟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