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兵告訴他:“小村隊長,你剛才被八路從屋裏扔了出來。為了救你,小秋玉碎了。”
“啊!哪尼,可能嗎?”小村朝著這個小兵發著脾氣,“我怎麼會被八路扔出來。你的胡說,太不給我們皇軍漲誌氣了!鴨子給給——”
小村領著日軍和偽軍又朝著屋裏再次衝去,這回沒有傷亡,衝到了屋裏一看,一個八路的影子也沒有找到。
高登科和楊思聰也跟著進了屋子,這裏找,那裏尋,也沒有找到地道的進口。叫偽軍把六豬頭叫來了,高登科對他吼道:“劉主鬥啊,你是王大寨的人,他們的地道口在哪裏,你不會不知道吧!”
嚇得六豬頭哆嗦著說:“他們挖地道,從不讓我知道!我確實不知道地道口在哪裏。”
高登科掏出了手槍吼道:“你給我找,找不到地道口就斃了你。”
六豬頭幫著找,這裏敲敲,那裏砸砸,敲到櫥子底下有空洞的聲音,又在櫥子裏反複地砸,終於敲到了一個“消息”,櫥子底下慢慢地開啟,漏出了一個洞口。
可要是往洞裏鑽,偽軍們害怕了,隻要進了洞裏,那還有活啊!小村煩了,用指揮刀逼著一個偽軍說:“你的,前麵帶路。要不,死了死了的。”
偽軍沒有辦法,隻好在前麵帶路,後麵又跟上了兩個偽軍和一個日軍。不一會兒,洞裏傳出來幾起喊叫和槍響,再喊裏頭,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楊思聰又耍開了小聰明,對著高登科的耳朵說:“高團長啊,地道裏人生地不熟,進去就是個死呀!我看啊,還是往地道裏吹辣椒風,不信就薰不死他們。”
到了這個時候,高登科和小村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好故伎重演,回到村裏的小場院裏,繼續向地道裏吹著毒風。
在地主六豬頭的指認下,他們點著了農會主任、民兵隊長、婦救會主任的房子。王大寨村裏一時濃煙滾滾,火光衝天,就和到了世界魔日一般。
直到下午三點,聊堂支隊終於趕來了,他們在二區聯防隊的幫助下,從四麵八方向王大寨村發起了攻擊,槍聲響成一片。高登科一看,再也抵抗不住八路的圍攻,隻好向影莊據點退去。
聊堂支隊的隊長張大千十分的著急,由於離得遠,支援晚了,才使王大寨村受到了這麼大的損失,更使她火上澆油的是,聽說韓行也在王大寨村裏,還有王秀峨、柳長淮。隊伍進了村裏,聊堂支隊和二區的民兵聯防隊忙著救火,救人。
聯防隊員朝著村中場院的地道口喊道:“我們是聯防隊的,柳隊長啊,在不在,聊堂支隊也來了,回個話……”
地道裏雅雀無聲,沒有一點兒聲音。
張大千心裏一沉,急忙和柴龍跳下了洞口,這時候,隻覺得一股辣辣的味道直撲鼻子和喉嚨,辣得直咳嗽,眼淚和鼻涕一塊兒往下流。張大千大喊一聲:“不好,小鬼子和偽軍使毒氣了,通知戰士們,馬上下去救人。”
柴龍又喊道:“叫戰士們用濕毛巾捂上嘴,不能自己再中毒。”
不一會兒,捂上口鼻的戰士點著油燈,一個個地下到洞裏,四處搜尋救人。不一會兒,抬上來一個,張大千摸了摸,早已經犧牲了,身上沒有一點兒生命跡象。不一會兒,又抬上來一個,也是中毒死亡。
又抬上來一個,張大千一摸,還有點兒熱乎勁,手腳似乎在動,立刻大喊著:“衛生員,救人,救人——”
小小的場院裏,躺滿了一個個死了的,活著的鄉親和民兵。聊堂支隊和二區聯防隊跑前跑後,忙著救人。韓行被抬了上來,眼珠還在轉動。王秀峨抬上來的時候,手腳能動,但是嘴已經不會說話了。柳長淮的病情更嚴重,雖然心在跳,但已經昏迷了。
衛生員對還能搶救的傷員,在做著人工呼吸,人手不夠,叫學習快的戰士們也學著自己的樣子,爭分奪秒地搶救傷員。韓行、王秀峨、柳長淮仗著身體好,受傷輕,總算被搶救過來了。
這一仗,王大寨村可謂損失慘重,共有37位民兵和鄉親慘遭殺害,絕大部分是被辣椒風薰死的。
堂邑縣委和抗日政府,親切慰問了死難者家屬和脫險出來的幹部群眾,同時又安排了群眾生產自救,重建家園。以後又召開了全村的追悼大會,表彰了王大寨民兵和群眾不怕犧牲,英勇鬥爭的革命精神,追認在這場鬥爭中犧牲的37名幹部、民兵和群眾為抗日烈士家屬,並享受烈士家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