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聲冷喝壓抑著怒意從殿內傳出來,太子長恭反射性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啊?!真的假的,櫻雨遙竟比曹操速度還快?一說就到。
她微眯眼,天光曖昧不明的憧憧殿簷剪影下,那個人身形略顯清臒,步履時輕時重,似踏著薔薇荊棘刺透得血肉模糊,才艱難地步出來。
那是一名玄衣空蕪的衣年,秀氣的下巴略尖,皓白的肌膚在似鍛黑發映襯下蒼白得嚇人。一雙眸子浸著冰雪,透露著看不清的情愫,緊緊地似凝聚了所有力量盯著她。
太子長恭微微恍惚,鬆開腳下的私兵領頭,那張熟悉略帶稚氣的臉,如夢重疊……花公公與青姑僅看一眼,便撇開了眼。
仔細打量一番,太子長恭似夢中初醒,輕蹙眉:櫻雨遙?雖然她並末真實見過他,卻莫名地覺得他不是……
“南宮公子?!您怎麼出來了,快回殿!”私兵領頭側臉看到少年一驚,顧不得太子長恭在場,掙紮著警吼一句。
南宮公子?太子長恭眉眼一動,才醒然這少的就是那個與櫻雨遙長得相似的南宮淩胤。不得不說,方一眼仿若當年,那一席白衣勝雪的櫻雨遙,但終究不是他……看他弱不勝衣,寬大的玄袍下似顯的嶙峋身材,淡澤雙唇緊抿成一條線,太子長恭不由得想起前身對他的非人折磨,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摧毀,隻從肺腑中歎息一聲,冤~孽~
“太、子、長、恭,你這魔鬼竟然還活著,嗤!老天真是不長眼啊!”南宮淩胤形容枯槁末聽規勸,眼神黑不可底,人焰著一簇末曾泯滅恨意,膠著太子長恭似哭似笑著。
他,不,是他們確實如你所願死了,嗬嗬嗬嗬~你們遲早會付出代價的,太子長恭淡淡垂下睫毛,心裏很些觸動,胸腔似有什麼破繭蔓藤瘋狂滋生起來。她不是太子長琴,卻也是。
眼前的男子有多無辜,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又何其無辜,默默忍受著這沉重的恨意,讓它不發泄出來
“南宮淩胤,如果說孤願意放了關押的無致國皇室的人,亦承諾放你離開,隻要你們發誓,此生絕不踏入殷月王朝一步,且永不念複國報仇之事,你可願意?”
此話一出,就像一個驚雷炸在所有人腦上,紛紛驚呆了,皆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那手握生殺大權,殺人飲血的邪帝竟會說出這種疑似妥協的話?
眾人驚疑不定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太子長恭,但她卻異常認真地看著南宮淩胤,沒有絲毫動搖。
她在等他的回答,而妖公公則擰緊了眉頭看著南宮淩胤,莫非陛下對他依然舊情難消,輕易便寬恕了他的弑君之罪?
南宮淩胤似愣了一下,他回視著太子長恭眼中的肅穆,像是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搖首大笑起來:“放了我們?哈哈~太子長恭你以為你的話我會相信,我如今家破國亡,南宮的一個個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你以為這刻骨的仇恨能夠因你一句施舍就一筆勾銷?!你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