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城主行動無異,但鄴城現十二獸神之騰蛇,現已寂滅。”
少女手中的墨筆在絲帛上緩緩移動著,寫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跡,“十二獸神,天界之墮神,曾被冥界輪回之神所封印,今現蹤跡,原因成謎……”
滄溟的筆微微停頓了一下,記憶中,她似乎原本並不知道這些事,可是,這又是誰告訴她的呢?
昨天,那個侍女將她擄走,她似乎掉到了一個地下洞窟之中,可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滄溟記得,她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別院,沒有人發現她之前的失蹤。
記憶中,好像有某處最為關鍵的線索突然斷開。
她是怎麼了呢?
滄溟手中的筆久久未移動,墨跡在絲帛上漾開了一個墨色的圓點。
她放下筆,將那張絲帛疊好,綁到一旁的一隻白色信鳥身上。
在這一年中,她是公子恪的謀士,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而她所剩的時光,似乎也不多了吧。
無藥可解的媯荼之毒,侵蝕著她的魂魄。滄溟捂著右肩,觸及那一道細長的傷疤。
隻是,在她死之前,還有一些事未完成。
那一次,為了穩住玄霄的情緒,她說了謊,她根本沒有找到慕琰的魂魄,她也找不到。
人死之後,魂魄會順著忘川河到達冥界,輪回轉世,可是,慕琰不一樣,甚至在她生前,滄溟也從未察覺到她魂魄的存在。
她的眼睛很好,看到亡靈魂魄是天賦,但唯獨慕琰是個例外。
滄溟甚至有些好奇,她與慕琰的容貌,為何會一模一樣?她們之間,毫無血脈親緣。
還有魏北亭,葉清絕,她們的出現的時間都又是那麼湊巧,似乎冥冥之中早就有注定。
注定她與她們之間會有糾葛。
她閉上眼,手指輕輕拂過半空,指尖帶著淺淺的光華寫下三個名字。
魏北亭,慕琰,葉清絕。
在最後一筆落下時,其他兩個名字瞬間破碎成瀲灩的光華,卻獨獨留下光華流轉的三個字。
魏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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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時節,魏王宮中的蟬鳴聲漸漸多了起來,守在樹下粘蟬的宮人自然也不少,他們滿頭大汗地向樹上張望,想要為各自的主子除去那些嘈雜的聲音。
“公主,您真的要這樣嗎?”
“哎呀,都說了沒事了,他們都在忙,不會發現我們的!”
兩個身著宮婢服飾的少女,小心翼翼地踏出了殿門,可是,迎麵而來的那個少年讓她們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北亭,這是要到哪兒去?”
“辭……辭修哥哥。”魏北亭低下頭,身旁的小丫頭則見怪不怪,向他行了一禮。
魏辭修點了點頭,示意那個侍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