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罰(1 / 3)

橋下,碧水蕩漾,船隻來回載著來往的過客,江邊上,婦女正捶打清洗著衣物,雙手凍得通紅,口裏不斷哈著熱氣,卻也看得一絲幸福。

橋上,經過冬季的洗禮而凋零得所剩無幾的楓樹旁,一白衣男子將灰色的貂皮大衣往身子拉緊了些,扇子輕敲掌心,俊俏的臉龐,明眸皓齒,連不安的腳步也顯得異常優美,這樣的男子,即便是男子見了,也要為之垂憐三分。

夏黎殤往楓樹靠去,那些頑強的紅葉仍舊沒能逃過大自然的規律,在冷風地吹拂下不得不脫離命脈一線的主枝幹。隻是她並不知道,這些她以自然規律來解釋的風景在另一個人的眼裏卻成了一幅絕世美卷。夏黎殤抬頭看了一下周圍,並沒有看到“天香來客棧”,她打開錢袋,裏麵隻有半塊玉佩和一張紙條,“事關盛夏山莊存亡,務必於明日午時城北橋楓樹旁天香來客棧一聚。”

她眉頭微皺,手掌心因早上翻牆而擦出血絲,冰冷的北風也吹的臉生疼,真是該死,她竟連回盛夏山莊的路都不認識。

雖一直呆在暖春閣,也未和其他閣主互動過,但墨懿軒三天兩頭就和朝中大臣鬼混一番,有關皇上征戰之事也略聞一二,好像隱約中還提到了“商”,盛夏山莊乃商中大戶,昨天又聽到墨懿軒和上官憶南的對話,現在又有這錢袋,怎能叫她不擔心?

“十閣主,大閣主有請。”

夏黎殤僵了一下,她用腳指頭也想不明白,大閣主是怎麼知道她的行蹤的?她與其他閣主可是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轉身之際,她看到了將要從幽徑出走出的江聽雨,在他身後細細地刻著“天香來客棧”,看到這番情景,江聽雨也是將腳步留在了原地。

看著夏黎殤跟著兩士兵消失於城北橋,坐於屋頂高處的一抹身影也快速地往西南府奔去。

‘慧如蘭’,大閣主的寢殿外已傳著哭泣求饒的聲音。

夏黎殤加快了腳步,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青戈和如芯的背部已被鞭打得皮開肉綻,而其他閣主卻穩若泰山地坐於兩旁看戲,她上前奪過將要落下的鞭子,不小心被便尾劃了一下臉頰,瞬間火辣起來。

“住手。”夏黎殤大聲喝止。

“十閣主,做奴才的不懂事自然是要好好教導教導,姐姐也是看你平日太忙,都沒空管教下人,看這兩個奴才膽都比天大了,這才不得不出手的,妹妹你坐一旁好好看著就是,你再多手,毀了這漂亮的臉蛋可就不好了,到時王爺豈不是要怪罪於我?”

大閣主用力捏著夏黎殤好看的下巴,仿似要將它捏碎一般,本是張占了上風得意的臉卻因夏黎殤的憤怒而變得猙獰可怕。

“動手,都給我往死裏打。”

夏黎殤甩開大閣主的手,一腳朝持鞭著腹部踢去,又給另一人來了個過肩摔,椅子碎了一張,茶具碎了一地,溫熱的茶水自地麵升起縷縷輕煙。那兩侍從表情痛苦地爬站起來,退到了一角。

“我的人我來管,不勞姐姐費心。”

大閣主沒想到夏黎殤會有這番舉動,雖然之前也聽聞和見識過夏黎殤的一些作為,可這裏畢竟是她大閣主說了算的地方,說不驚訝是假的,但大房畢竟是大房,不能失了風度,她幹笑幾聲,走到堂中大椅坐了下來,遣退了兩名受傷的侍從,又喚了兩名進來。

“妹妹可知私出暖春閣是要受罰的?”

“外出的是我,與兩丫頭無關,要罰罰我就是,何必與兩丫頭過不去,大閣主身為大房,難道這點黑白是非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