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方的賊人已經逼近了三百餘裏,南方的叛亂者也連著攻破了十餘座城池。”
這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他是當今的禦史大夫,也是朝堂之上最年長的人。
不過年長並不代表著更有智慧,最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在我的眼裏,他更多的扮演著一個牆頭草的角色。
他口中的陛下是一個剛及冠的男子,不過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的性情不好,給人一種很陰翳的感覺。這讓我很討厭。
“諸位,可有看法?”年輕的帝王一臉陰沉,而他卻和周邊的一名官員對了對眼神。
後者在得到了示意之後就要起身,可這個時候一個人搶先走了出來,他手持玉圭彎腰一禮,朗聲道:“陛下,以臣之見,當以武力抗之!”
這個人,正是我的王,南都王李文。他也是身穿紅色朝服,但上麵卻比其他的官員破舊,甚至多處都有修補的痕跡。
他現在依舊在做著和以前一樣的傻事,不過我知道他這次要做的事情更危險。這不僅僅是因為昨天的那番對話,還因為他今天帶了一柄木劍。
“臣反對!如今軍費開支國庫已經無法維係,要繼續開戰隻有增加稅收!可…流亡的百姓已經有三十萬了…”這是戶部尚書,自從戰事打響,他就沒得到過好的消息。
“臣以為,國力足矣!”李文的頭抬得更高,他的背更加的挺拔,他的聲音也因此更大。
不過年輕的帝王並不是主戰的,他的眉頭皺起,“皇兄,不是我不想打,而是這軍費開支該如何解決?”
“臣以為,在座的各位就可以承擔!”他的話語聲更大,而這次就像是一擊重錘,狠狠地敲在了眾人的心口之上。
眾人都知道,不管是年輕的帝王,還是那個悲憫難民的戶部尚書,大家都知道。
隻要在場的眾人每人拿出來一點家財,軍費開支和難民問題都能夠很簡單的解決。但沒人敢這麼做,因為這是在給自己樹立仇敵。
官場上的黑暗,遠非一句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不過李文這樣做了,這是有趣的事情,也是他在找死。
“稟陛下,微臣今日救濟災民,已經十出八九…”
“陛下,微臣兢兢業業十幾餘載,何來錢財…”
“陛下,臣所在的地方盜賊興起,微臣實在是難以支撐…”
“陛下…”
隨著一個人的開頭,越來越多的官員起身,他們都在說著自己的財政支出。他們的目的很明顯,要把自己的財產保住!
“夠了!”年輕的帝王眉頭挑起,他的臉上帶著怒氣,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全都停了。
“我…”年輕的帝王想要說些什麼,我知道他還是想要宣布退朝。不過有人是等不急的,他也不願意等了。
“陛下莫急,微臣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各位大臣談談!”
年輕帝王被打斷他有些錯愕,但對這個說話的人,他還是尊重了他,“皇兄,還有什麼事?”
李文這一次轉過了身子,他對著一眾大臣,展開了手中準備好的奏折。
“刑部侍郎石市,在城南盜竊案中獲賊人饋贈,打開牢門…”
“吏部侍郎梁宇,在官吏任用上收受賄賂,延續至今…”
“禮部侍郎朱青,前年先皇祭天時動用職權偷盜禮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