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這是來自最簡單的兵刃撞擊,那是最原始的碰撞,長戟與長刀之間激濺著血色的火花,摩擦著閃過。
這僅僅是一個瞬間,我們擦肩而過,卻依舊比拚了一次,我承認他的臂力很強,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是不夠的!
我沒有調轉馬頭,而是抓起韁繩踏上了馬背,左腳輕輕點在馬鞍上,身體隨之轉動,右手中的長戟再次追去。
那蠻人應該是有所察覺,手中長刀猛然回擋,身子微微錯開了一分。
長戟擦著他的臉頰過去,遇到長刀停下,但這並不夠。左手悄悄抓上,帶著手臂向左狂掃,意圖斬首。
他的反應也是極快,身子完全放鬆,正好躲過了那斬頭的一擊,手中的長刀向後筆直的刺了過來。
兩擊未成,麵對這近來的長刀,我沒有選擇後退,而是繼續進攻。
這一次,我在空中強行避開了襲來的刀,僅僅讓它從右腰間摩擦著過去,那種鋼鐵之間的摩擦讓我的身軀有些發麻。
但這不是問題,我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準確來說,手中的長戟也漸漸遊蕩了回來。
反手,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手法。這次不是戟尖,而是戟的後擺!
雖然在殺傷力上可能比不過戟尖,但如果擊中的話也絕對會給他造成極大的困擾。
他手中的長刀已經無法收回,而我手中的戟柄已經到了,他別無選擇,隻得拉刀左順。
長刀與我腰間的盔甲劇烈的摩擦著,帶著極強烈的酸麻,還有一種要劈開的不妙感覺。
但終究還是沒有破開盔甲,而戟身的狂掃直接將他從馬背上擊落,翻滾著落在地上。
他落的的地方很巧,正好是雙方士兵交戰的地方,長戈與長刀同時順著他的身子過去,呼嘯聲中帶著獨有的韻律。
我沒有立即追趕,而是跳上了賊人首領丟掉的馬,拉著韁繩在這戰場上強行馴服著。
這馬很烈,絲毫不願意被我馴服,四肢跳動的同時還來回顫動,但可惜這是戰場,想殺我的人很多,我想殺的人也不少!
沒有看身周,便已經感受到那趁機而來的長刀,他們不想丟掉這樣的機會,但可惜這樣的機會他們沒命去享受!
這次沒有跳起,但依舊自如,手中長戟就像是一柄有靈的神物,在那些長刀到來之前一一點中了他們的刀身。
強大的力量在一瞬間送了出去,我又借勢扭動著手中的韁繩,使這匹烈馬飽受痛楚。
手中長戟已經收回,我毫不吝嗇去展示自身的強大以及對它深深地不屑,戟身極其巧妙的敲擊在它的身上。
這種敲擊方法很痛,但不會致死,也不會導致某種可怕的後果,就是會疼痛。
連下三戟,這猶如鐵棍的戟身,每一次都帶著沉重的響聲收回,也消磨著這匹烈馬的性情。
它的反抗變得小了,但我不滿足,左手的韁繩猛拽,我需要絕對的服從,也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瓦解掉這一戰力。
它抗拒了一下,但我的戟身已經來到了它的頭上,這次沒有敲擊,僅僅是貼著,讓它感受來自戟身的冰冷,還有那上麵血腥惡魔的咆哮。
這匹烈馬沒有了反應,已經乖乖的接受屬於它的命運。在這一刻我可以肯定,這匹馬也是怕死的,換句話是那個蠻人首領不值得它赴死。
這就很好了!我扯著韁繩,右手長戟斜斜的指著地麵,又一次在這戰場上展開了屠殺。
極致的殺戮與殷紅的血液,在這戰場上開出了最絢麗的花,那是生命在綻放,也是生命在散發著最精彩的味道。
我的雙臂已經麻木,像是喪失了直覺一樣,但還在重複著那些基本的動作,刺挑劈砍這四種簡單的方法在收割著生命,一遍又一遍的浸染著鮮血。
哀嚎聲已經不能再讓人的神經有一點觸動,在戰場之上,隻有殺戮與被殺戮,誰的動作能夠更快,誰的劈砍能更有力,誰才能夠活下去!
現在的局勢似乎很好,但也不是很好,雖然那些蠻人軍隊敗的很快,但我們這邊的死傷也非常嚴重。
這場戰爭的結局不會樂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是預計的結果。
那些勤王的軍隊還未到,我知道他們打的算盤,但我不清楚他們會在這場戰爭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駕!”我運起韁繩,重重的落下,右臂在瞬間震動著,揮灑掉浸染在上麵鮮血,再次殺入陣中。
這一次,我要殺掉一個人,一個發動這場戰爭的人!
那人此刻已經換上了另外一匹馬,他的身上也滿是鮮血,他的發辮已經散開,上麵因為鮮血的沾染有些粘稠,但看起來也是極其恐怖。
我輕笑了笑,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但胯下的馬沒有一刻的停留,甚至更快的發起了衝鋒!
“來啊!”他看到了我,猛踢了下胯下的馬,手中的長刀在這一刻隱隱散發著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