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雨悵然若失的站了一會兒,通過這一係列的動作和交流,我也基本上明白了他們倆的關係,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根本就沒打算瞞我,畢竟我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了,知道什麼,知道多少,又有什麼意義呢。
賀雲虎走到旁邊,背對著我們,幾分鍾就平複了下來,然後拿著對講機說道:“24,25號下來,有新任務,17號剛剛叛變,其他人,看到17號,格殺勿論。”
賀雲虎這一連串的話說的行雲流水,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好像說過很多次了似的。
冷霜雨大概是徹底被我激怒了,捏著我的嗓子,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挲著我的喉結,我知道,她想告訴我,她隨時都可以很輕易地扭斷我的脖子。
“賀雲蜚,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希望你心裏能有個數,要不是你還有用,你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
嗬,我賭的就是我的利用價值。
又過了大概五分鍾,就有兩個黑衣人跑了下來,有些氣喘籲籲,應該是不敢違背甚至拖延賀雲虎的命令,一刻不停從山上趕下來的。
他們十分恭敬的跟賀雲虎和冷霜雨打過招呼,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仿佛兩個機器人。當然,在看到地上的屍體是時,他們還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看見了吧,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此時此刻,離那隻蜘蛛死前已經有十幾分鍾了,這個可憐的黑衣人,腦袋已經完全被腐蝕,隻剩下了一顆完整的頭骨,頭骨下麵,散落著一灘渾濁的血汙,整個身體現在跟個膨脹的氣球一樣,通體發紅,圓鼓鼓的。
看樣子,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全都被融化了,剩下一張人皮努力維持著自己原來的模樣。不過,這人皮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因為腐蝕作用至今都沒有停下,我看到屍體的肚皮下方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跟這個黑衣人比起來,李青的死相可就好看了很多。
賀雲虎轉過身,指揮兩個黑衣人抬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副什麼鬼樣子,反正,兩個黑衣人走上來的時候,即使捂著臉,我卻還是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到了驚恐的神色。
我有點兒絕望,這樣一來,以我現在的能力,不會再有對付賀雲虎的機會了。
也不知道我到底被打成什麼樣了,顴骨上讓人麻木的疼痛感下去,我竟然感覺整張臉都在疼,火辣辣的疼,好像皮肉都翻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兩個黑衣人看到自己同伴的死相,嚇壞了,所以著一路上,他們又乖又聽話,無論是有什麼動靜,或者我又想出來什麼辦法整人,他們倆兩耳不聞窗外事,埋著頭隻顧往前走。
冷霜雨說,要是前兩個也有這麼聽話,估計就死不了了。
我冷笑著,心裏再無希望。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我昏昏沉沉的已經快沒有意識了,一行人忽然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