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湛藍的、深邃的,它纖塵不染,一輪烈日懸浮於天空上,炙烤著大地,地麵呈現黃色,無邊無際的黃色,熾熱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更添幾分灼熱,這片沙漠就像一個天地熔爐,可煉萬物。不知名的生物將自己掩蓋在沙堆裏,借此使身體涼爽,同時,也在積蓄能量準備夜間的盛宴。這裏氣氛很寂靜,甚至靜得嚇人,所以,這裏荒涼、蕭索、人跡罕至。
“嗖!”兩道流光劃過天際,他們速度很快,猶如流星墜落一般一片而逝,他們靜靜地遠去,沒有驚起絲毫波瀾。弋天玄與道一離開玉蘭城,已經橫渡虛空近十萬裏,但依舊沒有走到這片沙漠的邊緣,視線遠眺,黃色的大地蔓延到天際,仿佛沒有盡頭一般。好像這個世界除了沙漠之外什麼都沒有,天涼郡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繼續前進近千裏,依舊是一望無垠的沙漠,弋天玄眉頭緊鎖,身形停了下來,他踏空而立,身影偉岸,猶如一座不敗山。他伸手攔下道一。
“師兄,怎麼了?”道一禦空而立,他不明白弋天玄為何要停留下來。
“師弟,你沒有發現什麼古怪嗎?”弋天玄問道。
聞言,道一一怔,略微思索了片刻,旋即開口:“這片沙漠倒有些古怪,西涼郡已是人族領地最西方,我們已經離開玉蘭城近十萬裏,不可能走不到盡頭。”
“或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我們。”弋天玄目光深邃,開口道。
“你是說,我們中了幻術不成?”道一開口,心中頗有些震動,想要瞞過他們並使他們陷入幻境,對方在幻術的造詣恐怕已是登峰造極的存在。如果,此刻他們深處幻境,那對方肯定會布下殺陣對付他們。
“轟!”黃色的大地突然劇震起來,黃沙漫天,無數的沙粒開始流動,彙聚,層層疊疊的沙丘頃刻間被移為平地。場麵極為壯觀,從高空看去,猶如滿是泥沙的河流在流動一般,源源不斷的彙聚在一起,凝結成一點,一股可怕的氣勢蔓延開來,而後,化為一道沙柱衝天而起。那沙柱足有數十丈之大,攜著可怕的氣勢籠罩向空中的兩人。
“小道爾。”看著那道愈來愈近的沙柱,弋天玄腳步猛力一踏,震得虛空一陣扭曲,而後,一層巨大的光幕自其腳下浮現出來,光幕很大,仿佛可以平分天與地,最後,對著沙柱狠狠地鎮壓而下。
漫天光幕與沙柱於半空中碰撞在一起,沒有驚天般的撞擊,也沒有任何的響聲傳出,有的隻是摧枯拉朽的攻勢,那道光幕浩瀚無比,猶如天穹陷落,直接將那淩厲無比的沙柱鎮壓而下,最後,沒入大地之中,激起層層沙浪,席卷向遠方。
“哢嚓!”莫名的,有細微的聲音從地下傳出,見此,弋天玄微微一笑。
在細微的響聲傳出片刻後,黃色的大地噴吐出光華,一座詭異的法陣緩緩浮現出來,詭異的線條交織在一起,玄奧、駁雜,道紋密布,陣旗林立,這是一座非常龐大與可怕的法陣,若是全力一擊,就算是尊者,也唯有飲恨當場。不過,此刻這座法陣已是殘破不堪,弋天玄剛才的攻擊摧毀了它,法陣陣眼被破,銘刻於陣中的道紋被勁氣湮滅,特殊淬煉過得陣旗也被震為湮粉。
現在,法陣被迫,那幻境自然也是不攻自破。空間詭異的扭曲起來,強烈耀眼的光芒迸發而出,弋天玄與道一周身場景一陣變換,最後,他們出現在一片黑暗的空間裏,這是一種噬人的黑,從四麵八方籠罩住他們,空氣中充斥著狂暴的戾氣,一股淡淡的威壓自黑暗深處蔓延而出作用於他們身上。地麵是黑色的,天空也是黑色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這裏就是魔域,一個令人恐懼的地方,這裏是魔族的聚集地,滔天的魔氣彌漫在天地之間,散發出詭異且暴戾之氣。
弋天玄與道一傲然挺立,魔域對於許多人來說那就是一個禁地,進入這裏等於推開地獄之門,雖身處險地,但他們卻毫無懼色,強大的符文自弋天玄和道一眼中浮現而出,他們的視野迅速開闊起來,那無盡的黑暗也阻擋不住他們的視線。遠處,一座黑色的山峰上,一道身影緩緩起身,那是一個銀發中年男子,一襲黑袍,冷俊的臉上浮現出蒼白之色,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妖異起來。他盯著弋天玄與道一,眼角閃過一抹嗜血神色,低聲開口說:“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孤身範險,闖入魔域。”
魔域的確可怕,這裏是魔族的樂園,人族的煉獄。魔族在這裏有絕對的優勢,但他明顯不知道他的對手是什麼人?否則,他就不會這般肆無忌憚了。
弋天玄與道一眼中符文閃爍,穿過虛空,自然也發展了銀發男子。弋天玄目光鎖定銀發男子,對方實力僅在尊者境,但他的神識卻強大得如浩瀚汪洋一般,這應該就是先前屠城的那個人。遠方,銀發男子瞬間謹慎起來,在弋天玄看他的刹那,他感覺整個人都透明起來一般,什麼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他目光閃爍,眼前的人非同一般。尤其是弋天玄,猶如深淵一般,無法看破,這讓他有些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