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喜歡恃強淩弱?”
悶雷一般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靈力手印緊隨而至,可怕的力量直接將青衣少年壓得難以動彈。
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所有人,數以千計的目光齊刷刷的沿著靈力迸發的源頭望去,隻見,那座高台之上,一道藍衣傲立。道一麵容冷冽,俯視著他,對於那聚焦而來的目光全然不做理會。
在靈力手印的鎮壓下,青衣少年膽戰心驚,額間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明白對方為何出手,因為在古戰場中他起了殺念,麵對著一位實力不知幾許的修行者,他甚至不敢抬頭仰望是誰在對他出手,隻能卑微的匍匐在地上。
“道一尊者,不知我這後輩哪裏得罪了您,還請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他一命?”一名年近半百衣著華麗的男人身形一閃,瞬移來到場間,其目光冷冷的掃視了少年一眼,對著道一抱了抱拳,道。
“得罪倒是沒有,我隻是想要懲戒一下他,行事不要目無規矩才是。”道一說道。
“星宮規矩固然不能破,可尊者也不能徇私才是?”那男人說道,其中意味不免會令人揣測。對於那場對決,或許他這後輩做事不顧後果,但身為負責人的弋天玄還沒有發話,他就先站出來了,再者,在場的人都知道星恒宇是他的親傳弟子,這番想來,其真實目的不禁令人遐想。
“道友是在……”道一開口道,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雄渾的聲音便是將他打斷:“此人,亂我規矩,不可不懲,否則,我星宮威嚴何在?”
說話的正是弋天玄,隨著他一開口,滿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反正此事與他們無關,隻需作壁上觀就好。
聞言,那男人隻是暗暗咬了咬牙不敢在隨意出言,畢竟這件事他們也不占理,到時候得罪了星宮,對於他們家族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引來禍端,權衡利弊之下,他隻能放棄少年了。
弋天玄輕擺了擺手,道一微微點頭心念一動,靈印隨之潰散,立刻就有星宮執事走上前來,將青衣少年帶走,對此,那男人隻好陰著臉退走。
這件事不過是星會上的一個小插曲,沒有人會過多在意,真正吸引眼球的還是古戰場。
道一看著弋天玄嚴肅的麵龐訕訕一笑,而後,眼觀鼻,鼻觀心,心外無物。
“下不為例。”良久,弋天玄終於開口,身為尊者,人類世界最頂尖的力量竟然對一個後生出手,道一對他這個弟子的重視程度真是超過了他的想象,但這與他無關不需要他操心,不過,這小子的天賦不錯,是可造之材,加以引導或許能成為一方天地的守護者。
夕嵐今天心情不錯,她在古戰場裏尋到了一些不錯的藥材,借著這些藥材她可以提升自己的煉藥水平,平日在星雲閣裏,海雲廷管的很嚴,根本不讓她碰這些,還說是旁門左道,盡管她很努力的去說服這位古板的師尊,還用上了各種手段,但後者都是無動於衷,認為修行才是根本,但這並不阻礙她對煉藥一道的向往,在海雲廷不注意的時候她總會偷偷的練習一會兒。
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擺好藥材,拿出藥鼎,她便開始獨自練習起來。
熊熊的火焰在鼎中跳動,一株株藥材被投放進去,在恐怖的高溫中,不一會兒,伴隨著“嗤嗤”之聲,藥材便是被提煉成粉末或是粘稠的液體,等到提煉完所有藥材,她已是香汗淋漓,但是她不在乎反而樂在其中。
現在隻需要最後一步,她就能煉製出真正的丹藥,想到這裏,她不禁欣喜起來。
她平複一下心情,目光全神貫注的盯著藥鼎,按照爛熟於心的藥方不斷將各種粉末與液體倒入藥鼎裏。
在她神識精妙的感知中,各種藥材精華不斷雜糅在一起,一顆丹藥的雛形正緩緩形成著。
然而,就在此刻,她前方的空間猛地扭曲起來,而後一道身影從中“吐”出,徑直摔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隨著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原本沉寂在煉藥之中的夕嵐瞬間被驚醒,而失去了神識控製的藥鼎也在這一刻爆炸了,裏麵已經形成的丹藥也就此毀去。
看著正在不斷往外冒黑煙的藥鼎,夕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怒意自心底忍不住的爆發出來。
“是誰?”她抬頭怒喝,目光鎖定住平躺在地麵的人影,那道身影很是狼狽,衣衫破碎,未愈合的傷口不斷溢出殷紅的鮮血,此刻,那道人影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看到這一幕,夕嵐的怒氣不禁消了幾分,她總不能和一個受重傷的人置氣吧!隨後她又為一個問題糾結起來,要不要救他?
對於這個從天而降的人,她沒有絲毫好感。
“算你好運。”猶豫了一下,她心軟了下來,走上前去看看能不能救治,如果不行就把他扔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