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看了我一眼,而後低頭沉默,好一會後才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服了。”
我的笑容更甚,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問道:“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張強低聲說道:“擺酒,道歉。”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夠。”
張強滿臉怒色,咬牙說道:“你還想怎麼樣?”
我笑了笑,說道:“我請了這麼多人來陪你胡鬧,就是為了讓你請我們喝酒吃飯嗎?我們兄弟幾個被你們打得不輕啊,擺個酒,道個歉,能解決嗎?”
“行,那你說個數字,我出。”
“好大的口氣。”我嗤笑一聲,而後伸出一隻手掌,淡淡道:“五千!”
“五千?”張強一驚,而後大吼道:“你他媽怎麼不去搶?都是學生,哪來的這麼多錢?”
“沒有嗎?”我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那些人:“三十多個人,給你們打個折扣,三千,你出大頭,兩千,加起來一共五千,怎麼?很多嗎?”
張強仰頭長歎一聲,道:“兩千我能出,他們的三千就算了,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我扛。”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既然敢出來拉人對碰,那就要提前考慮後果,要是咽不下這口氣,行啊,咱接著碰唄!”
張強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你就不怕玩出火?”
“你能有多大的火?”我站起身子,指著他說道:“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聯係我,別等著我找你。”
說完,我手一揮,轉身走去,走了幾步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再次回頭,指向張強:“三樓的大旗你就別扛了,我不喜歡別人壓在我頭上。”
……
到了工廠外麵,楊光遣散了那些人,而後我們五個人走在一起,小青突然說道:“你什麼時候想出來那樣的?”
我似笑非笑道:“怎樣?”
“就是……就是……”小青皺了皺眉頭:“你怎麼會想出來讓他賠錢的?”
我抬頭看向天空,腦海中卻是浮現出韓少武的身影,曾經的七中扛把子,卻因為走了黴運,一凳子砸死了人,後來進了少管所,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出來。
我搖了搖頭,轉過頭看向小青,淡淡道:“混得出錢來的的才是混,向我們這樣每天瞎混算什麼?這次打贏了,不趁機敲他一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過你要得確實有點多了,你想想,以前咱五個人一個月的生活費加起來也就五六千,你這張口就要那麼多,他能拿得出嗎?”
“所以我才給他兩個星期的時間準備啊,而且你怎麼知道他就沒錢?咱大一中的富家子弟多著呢!你沒聽他剛剛怎麼說話的麼?他讓我說個數字,他來出,這話都說的出來,嘖嘖!”
“那他如果跟你耍渾,一毛錢也不給你,那你該怎麼辦?”
“那就不要了唄!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要他的命吧?”
“哦。”小青若有所思,而後突然很是興奮地說道:“不過你剛剛還真是霸氣,我要是女的肯定心動。”
“你要是女的我肯定收了你。”我不鹹不淡地說道。
一中外廢工廠一戰,張強被我打得丟了大旗,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整個一中的大部分人幾乎都知道了,而我與李雲天的名字也在初一年級響亮了起來。
而我和雲天依然如往常一樣,早晨四點半起床,而後出去晨跑,同樣每天都能碰到林顏。在一次交談後,林顏提議我們幾個一起去報個散打班,按他的原話來說就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練了散打不一定能有多牛逼,但起碼比什麼都不懂強。
我早以有了學武的心思,風哥的唐刀我學不了,楊光的拳法我雖然沒學,但估計也夠嗆,涼亭中老人的太極拳對我來說更是如同對牛彈琴一般。林顏這個提議算是撓在了我的癢處,而雲天亦是大力讚成,當天我們就去了距離一中大概三公裏的一個叫做天耀武館報了名。就這樣,我與雲天、林顏三人組正式成立,而因為我們的時間是從六點到九點,所以這個晚自習的時間也就隻好任他滾蛋了。
至於寫作業?這又扯出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雲天前排的兩個女生每天都會自發性的幫我們完成各科的作業,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這樣,對此,我隻能讚歎一句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挺多的,
武館平時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從六點到九點這個時間段,武館裏麵連教練在內一共也就十個人。武館的老板也就是我們的教練,聽說他原籍河北,三十多歲年紀,精壯的身材,說話鏗鏘有力,而且普通話話說得非常好,教學更是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