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由於我剛到一中就惹出了不少事情,和張強在廢工廠的一架自不用多說,單是上次晚自習時嚴波帶了一大幫初二的學生來初一那次,就隻有我和雲天兩個人對付那些人,嚴波還被我幾拳打得鼻子完全凹陷下去,鼻血更是止也止不住,這就足以使得一般的一中學生不敢自找麻煩來蹙我們的眉頭,更不用說一個星期前我組織的那次初一與初二之間的打架,那一次初二的不少人都住進了醫院,估計這個時候還沒出來。
隻有痛過才會知道反思,而恰巧麵前的黃衣男子正是上次洪振兵帶人來初一鬧事的那些人中的其中一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次他正好也穿了黃色的衣服,我要的正是以這種形式上的壓迫,再加上現在我的態度是一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囂張,讓他對我產生顧忌,讓他不敢還手,甚至不敢出口辱罵。
對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手段,無論把麵前的黃衣男子換成是嚴波或者洪振兵,我這一招絕對行不通,而麵前的黃衣男子卻是不同,而正如我所猜測的那般,麵前的黃衣男子就是不敢邁出那最後一步。
黃衣男子咬著牙說道:“趙翔,你給我等著,牛逼你就一直囂張下去。”說完,黃衣男子一揮手帶著另外三個人就出了網吧。
我哼笑了一聲,完全沒有把他放的狠話當一回事,而是低頭看了看仍是坐在地上的穿校服的男子,這時我才發現這小子果然有勾搭有夫之婦的資本,長的還真夠不賴的。
“在網吧呆著吧,別出去了,那四個人還在外麵等著。”我指了指外麵,“隻要你在網吧裏麵呆著,我保你沒事,他們不敢進來的。”
那人沒有說什麼,隻是朝我笑了笑,隻是他雖然在笑,但是那笑容中透出一股冷寞之意,那是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淡,這種冰冷與他的笑容形成了一股相衝的矛盾。
我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哥們怎麼稱呼?”
那人依舊是一句話沒說,似乎是懶得理會我的樣子,那副拽拽的模樣好像我欠了他錢一樣,隻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又重新回到座位上,盯著電腦屏幕,仿佛他根本沒有聽到我的問話一般。
嘿!這孩子真有意思,該不會得了孤僻症吧?老子剛剛幫了你,你竟然連點表示都沒有,真是太沒禮貌了,我搖了搖頭,既然人家懶得理我,我又何必自找沒趣。
我也沒把他當回事,怪人到處都有,我糾結他幹嘛,就在我轉身想離開這裏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葉麒!”
“嗯?”由於這道聲音來得太過突兀,好一會後我才發現原來是他在說話,而這時他卻仍是盯著電腦屏幕,仿佛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真是個怪人,我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想著剛剛葉麒被扇了一巴掌後居然還能保持淡定,愈發覺得這個叫做葉麒的不簡單。常人如果被扇了一巴掌,要麼會歇斯底裏的拚命,要麼會向剛剛被我扇耳光的黃衣男子一樣對我怒目而視卻不敢有實際上的行動,像葉麒這樣不把那一耳光當一回事的還真是夠少見的。
現在的我心裏琢磨著葉麒,隻是這個時候的我完全想象不到有朝一日我也會像葉麒這樣,對待著別人扇來的耳光視而不見,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那不是不在乎,而是由心而發的一種苦楚。
我回到位置上,繼續觀看剛剛沒有看完的警匪片,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的樣子,我的餘光瞥到那個叫做葉麒向著網吧外麵走去,我心中暗歎了一聲,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勸,不是對他說過了那些人在外麵等著他麼。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反正網吧外麵的事情不歸我管,由他去吧。
我沒有太在意別的事情,而就在我樂滋滋的看著影片的時候,感覺到外麵有了一些騷亂,看來那小子被揍了啊,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向著外麵望去。
這一看,頓時使得我一愣,透過網吧的那扇大玻璃,就看到葉麒好好的正在一邊,在他的旁邊正有著六七個手持棍棒的混子對著地上的人一頓毒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地上一共有四個人,剛剛被我趕跑的那四個初二的學生。
外麵好多看熱鬧的,而我透過網吧的玻璃牆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揣摩著,看來這個叫作葉麒的孩子果然如我想象的那般,不是個普通的初中生。
那四個人被打一頓後,葉麒不知道和那些混子說了些什麼,笑嗬嗬的模樣,與剛剛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淡笑容完全不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