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衝動,在身子裏麵流竄,他想,把這個女人藏到自己的世界裏,任何人都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可是他明白,這個想法很美,可是太不實際了。
她是人。
他已經錯了很多步了,不能再繼續錯了。
“就當做,對我的憐憫吧。”
“最後,可憐我一次,我允許你可憐我。”
安佳遇又是一陣失神。
錦城雲淡風輕地轉身,對她的熱情,似乎隻有那麼短暫的一分鍾。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然後他拉開門,離去。
安佳遇輕輕地摁著自己的心口,這裏,似乎,在他轉身的時候,失落了那麼一下。
隨即,她迷茫了。
捫心自問,若錦城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她……該如何回答。
同意,還是不同意?
安佳遇迷惘了,想著,想著,又想起,那些禮物,那些持續了三年的告白。
我愛你。
我需要你。
我想你。
她不清楚,那些年,她都不愛他,甚至沒見過他,他是如何,把這三行字寫上去地,又是以一個什麼樣子的心情。
她真地……不懂了。
安佳遇輕輕地咬著下唇,躺在床上,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流露出一個,清清淺淺,幸福的姿態。
這樣子的錦城……她不舍,她……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她總是會找安時妤說地。
可是現在……
安佳遇歎了一口氣,安時妤好像氣地不輕,連續幾天都不接她電話了。
“……怎麼辦啊……”
長長的一聲歎息,在空寂的屋子內徘徊。
……
錦城在外麵吸了一夜的煙。
想了一夜,她哭,她笑,她蹙眉,她嘟嘴,他抱她,他親她……趁著還擁有的時刻,他把關於她的每一幕,都認真地回憶了一遍,以防在往後的日子裏,記憶模糊,不再深刻。
一夜,地上都是煙頭。
顧此生出來看望他,看到的是一個優雅的貴公子,嘴裏叼著煙,背靠在牆壁上,襯衣的領口解開了三顆,衣袖卷到了手肘處,領地打了一個錯亂的結,整個畫麵,看起來不羈又淩亂。
可是,顧此生不由地感慨了。
是不是真有一個人,無論何種姿態,都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度。
比如,錦城。
頹廢,優雅地頹廢。
“咳咳……”
咳了兩聲,喚回了他的出神。
錦城把煙掐滅,站了起來,手輕輕整理了下衣領,雙手插兜淡笑著說:“幫我個忙。”
“你說。”
顧此生隻是在淺笑。
交待完,錦城臉色平靜,深色的黑眸沒有一點情緒外泄。
顧此生卻目瞪口呆:“你……打算做什麼?”
居然玩這麼大。
錦城平淡而起的一抹笑。
走開。
“錦城,你真想好了?”
顧此生著急地問出來。
錦城隨擺了下手,淡淡地恩了一聲,雲淡如霧的語氣。
……
病房內
安佳遇特地讓周嫂從錦家莊園帶過來一套漂亮的衣服,化了一個淡妝,頭發高高地盤了起來,用一個精致的鑽石發夾固定住,幾摞碎發垂了下來,將她原本就小巧的臉蛋,襯托地弧度更加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