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逃,易苼眸色一深,抬了下手,那些人被團團圍住。
錦城轉身,姿態優雅地解開了外套,然後解開了領帶,解開了衣領上的幾個扣子,把衣袖擼了起來,露出半截的手臂,他笑,笑地讓薄淺,易苼,溫時卿,蘇謙城,都覺得可怕到了極點。
他沒任何的表情,嘴角勾勒著一抹笑,不冷,也不溫情。
似是誰也無法看穿他此刻的心境。
優雅儒雅的貴公子,渾身上下包裹著由血腥織就的氣場,款款走來,誰也不會把他跟奪命的死神聯係到一起。
因為太震撼了。
所以誰也沒去阻撓。
“啊!”
有人被抓了過去,反手,直接把他的手臂給折了過去,那人發出短促而又悲鳴的尖叫。
易苼閉起眼睛,不忍心去看。
酒吧內很多人,被黑衣保鏢圍起來的幾個人,無處可逃,硬是被錦城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廢掉。
他沒殺人,除了最初的那一槍,他連槍也沒用。
殘忍地,粗暴地,甚至連美感也不要了,也不去攻擊人致命的地方,反而,一招一式,都沒了目的,似乎隻要拳頭砸在那些人的身上,無論哪個部位,都可以,隻要能讓他們痛,那他錦城就心滿意足了。
足足五分鍾。
沒人插手。
一個人的單方麵虐行。
五分鍾後。
最後一個人倒地。
錦城發絲淩亂,透過人群,看見尾隨而來的父母,然後,再看看安佳遇抱著那個男人痛哭的模樣。
眼底波瀾四起,眼眶內一層一層的漣漪,蕩漾著複雜,難懂,生澀的色彩。
最後歸於平靜。
他走了過去。
把蘇歌淺抓開,把安佳遇抱了起來。
像抱小孩子一樣,拖住她的肩窩,拽了起來,護在懷裏。
“傷到了,哪裏疼?”
雲淡風輕的口吻,熟稔溫和的語調,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經曆了一場多大的浩劫
安佳遇像個迷路的孩子,總算找到了出路,小手緊緊拽著唯一的依靠:“救他,他要死了,你快救他,錦城救他,他要死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安心地。”
錦城貼著她的腦袋,輕輕地蹭著,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真誠地回答:“好,救他,你說救,那就救。”
“你說如何,就如何,隻要你高興,你平安,你健康,那麼,都可以,我什麼都可以無所謂了。”
易苼喊了人把蘇歌淺帶走,然後看了一眼身後有些惱火的人,頓時同情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錦城麵無表情,緊緊摟著懷裏的人,周圍的一切,似乎跟他無關。
安佳遇依然在哭,哭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握著錦城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地拽著,緊緊地抱著,放肆地哭著。
錦城吻著她的發絲,眼底,隻有隻能明白的深情。
“別哭。”
“沒事了。”
“他……不會有事地。”
……
醫院外
錦城抱著安佳遇,坐在手術室外麵的椅子上,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身軀小小地,縮成了一團。
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個半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