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水。”
顧此生雙手奉上。
易苼接了過來,眼光帶著幾分驚奇地看著她:“這些你都看地懂?”
顧此生啊了一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視線落在那本厚厚的醫學書上,點了下頭:“恩,我看地懂。”
易苼更加匪夷所思了。
“為什麼我一個都看不懂?”
顧此生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很貼心地解釋:“這些有很多都是醫學上的專屬名詞,日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
“……”
既然根本用不到,為什麼她能看地這麼清楚。
易苼好奇地研究了她半天,才語氣古怪地嘀咕了一句:“怪咖。”
被稱作怪咖的人,很無奈地輕笑了一下。
易苼喝了水,指著臥室的方向,說:“你去睡覺。”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不困。”顧此生連忙擺手。
“我不用。”易苼躺在沙發上,看著窗戶外麵的啟明星,一閃一暗,淩亂著他的眼:“認床就直說,我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顧此生怎麼都想不到,易苼居然會發現她的這個小毛病。
“總之,昨晚謝謝你,天一亮,我就會走。”
“……哦。”
顧此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絲絲的痛苦跟思念,隻不過,他在思念誰,她扯唇,微微一下,肯定不是在想她。
顧此生失望地咬了下唇。
唔,心真塞。
可是,明明說好不要傷心地,結果,為什麼要這麼難過。
顧此生捂著自己的心口,默默地轉身離開。
今夜,隻有思念。
隻是她的獨自思念。
…
一整夜,都被人給壓著。
簡清晨腰酸腿抖地扶著腰爬了起來,看了一眼身旁吃飽喝足的男人,沒好氣地撈起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錦城輕笑著躲開。
“你要體諒,我都餓了三年了。”
頓了頓,男人幽幽地挑高了眉:“而且,你還爬地起來,說明我,其實還是很有節製地。”
簡清晨咬牙切齒地怒視著他:“今晚不準碰我!”
錦城挑眉,飽餐一頓,再餓一頓也是可以地,今晚不能碰,明晚他就加倍地碰回來。
“對了。”錦城拉住她,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手指著她的那個麵具,說:“把麵具摘掉吧,戴著挺不舒服地吧,以後在我麵前就不要戴了。”
簡清晨楞了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錦城在她臉上摸了五遍,都沒有發現麵具,不由奇怪地咕噥了一聲:“怎麼回事?麵具呢?還是顧此生給了你一個更加高端的麵具?”
不然怎麼找不到缺口啊。
錦城又找了三遍,最後徹底放棄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簡清晨看著他,隻想著,這個人怎麼就那麼傻,那麼蠢……
她有傷疤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跟她沒傷疤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怎麼就那麼一模一樣。
不會驚豔一下或者被驚嚇了一下。
一切,就好像她沒毀容之前。
簡清晨低頭,用力地咽下那一縷苦澀,她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終於遇見了一個人,將她的命脈捏地死死地。
“錦城,我還想告訴你,我的臉,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