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那日英雄大會,任盈盈劍鋒直指他胸膛,連聲線都顫抖著,“容衝……你竟然,竟然是不愛我的。可你為何還要欺騙我這許多日,你是否還是愛著你的小師妹,嶽靈珊?”
天下英雄皆注視這一幕。
小師妹輕輕掙脫與林平之緊扣的十指,堅定的望向他,有些期待,有些不甘。
任我行一杯酒碰了碰唇,卻沒有喝。他在等著令狐容衝的回答,隨後決定生殺予奪。
他沒有動。
他等的那個人沒有來,就在昨夜,有人告訴他,那個人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他絕不相信,他與他約定過,要在三年後的今天,笑飲三千杯美酒。
全天下英雄都在等著他回答。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人會否聽到?
任盈盈含淚問他,“你是否還是愛著你的小師妹,嶽靈珊?”
忽然一瞬怒發,他恨。恨他自己,怎會可笑到因為天下人恥笑他,自己更要去他心上劃上最重的傷疤?
他仰天大吼,“不——!”
兩行清淚淌下,任盈盈顫抖著聲音問他,“是誰……?”
他靜靜盯著麵前佳人,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卻讓少林武場逾千人為之動容:
“我,令狐容衝,此生此世,隻愛彥伯光一人——倘若天下人與他為敵,我令狐容衝便與天下人為敵!”
四年前,華山思過崖。
星月交輝,山崖白雪一片。
他帶了七壇虎骨酒上了華山絕頂,與他舉杯共飲。
那時令狐容衝尚且還是個懵懂少年,酒勁過後,臉頰微紅,“彥大哥,你武功上佳,不如我拜你為師如何?”
俊朗的臉上光彩微微一黯,道,“你所學十餘載華山劍法乃極陽剛之法,而我所學武藝極陰極毒。”
令狐容衝麵露失望之色,彥伯光略一沉吟,道,“不過我知道有一人,可以教你世間無雙的華山劍法。”
“他在哪兒?”
“他就在這兒,”彥伯光微微側頭,“不過他絕不肯輕易出現。”
“如何……”令狐容衝問,“如何請他出來?”
彥伯光微微一笑,月光下容貌有似玉雕,“借我美名,我殺,你逃,逃入石洞之中,三日之內,他必會出現。”
(大家看過笑傲的,應該都知道風清揚是腫麼出現,答應教令狐衝武功的吧。)
他拜風唯揚為師,學得獨孤九劍第一式,借彥伯光之計出洞將他殺退。
他僅想裝一裝。他知道彥大哥武功高強,卻不知他武功根底深淺。
劍走偏鋒,彥大哥在他耳邊低聲喝道,“你若不殺我,我就殺你——殺。”
學到第三式,他已經將彥大哥傷得極重。冰天雪地,他躲在怪石後,抱著彥大哥傷痕累累的身體,不知不覺眼淚就流了下來,“彥大哥對不起,我不學了……”
“你不想打敗林平之,追回小師妹了?”
他搖頭。
彥伯光伸手,碰了碰他散下來的頭發。傻小子……你可曾為你的小師妹流過淚?
“彥大哥,我不學了。我想離開華山……跟你一起行走江湖。”
彥伯光微微一愣,隨後冷笑,“行走江湖?你以為什麼是江湖。你那幾下子,走不到安陽。”
“有你在啊彥大哥……”
“如果你不學,我們今天就此別過,永不再相見。”
獨孤九劍……
如果會傷你至此,我寧可廢去自己雙手。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幫他止血,用唇為他一口口渡藥。
他褪去彥伯光的衣物,將他抱進溫泉中,給他擦拭身體。
所有傷口,他傷的,他害的。
他低頭,輕輕親吻他彥大哥身上的傷疤,吮出他傷口中的髒血。
臉頰上,脖子上,肩膀,手臂,胸前……
“容……”
彥突然發出一聲極低的呢喃,似愉悅又似哀求。懷抱中彥大哥的身體微微有些發燙,他的身體也開始有些滾燙。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為什麼,直到彥大哥微微睜開眼睛,隻有平時一半大的瞳孔裏,蒙了一層薄霧,兩頰也微微泛紅。
他下`身某處的火瞬間就被點著了,全身的血液都往那裏湧去,腦中一片空白,隻有熊熊的欲`望燃燒著。
(呃==這段寫了,但是還是不要發上來了吧,知道還是有些CJ的孩紙。)
不遠處林中,風唯揚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扇,笑著點了點頭,滿足的離去。
那夜以後,彥伯光離開華山,不辭而別。
他被師父逐出華山,他用了兩個月時間找到他。他流連花街柳巷,對他冷漠恥笑,“華山大弟子令狐容衝,竟然是個斷袖?嗬嗬,聞所未聞。不過你若願意委身於我身下,我也不介意嚐嚐男人的滋味。”
眾人哄然笑之。
這神情已然不是那夜那個在他身下,一遍遍索取他的彥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