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電風扇無力的轉著,小梅坐在破了一個洞的皮沙發上,她那條滿是褶皺的淡綠色裙子像是剛穿上去的,她用手指當作梳子撥弄著頭發,她不時的看向兩人,卻又隻是短短的一撇。
“蘇姐,王保全怎麼了?”小梅問。
蘇姐的臉上有些不耐煩,她推了推小梅的胳膊,說,“王保全那天是你接的,現在他不見快一個星期了,他不是你的常客嘛,你應該知道他在哪啊。”
銘朗問,“王保全經常和你待在一起?”
小梅看了看蘇姐,點點頭。
蕭讓說,“能詳細說說那天的情況嗎?”
小梅稱,一個星期前的傍晚王保全喝的爛醉來到百花,那天他給了很多錢,讓小梅和另一個女人陪他,從十一點到半夜兩點,王保全離開百花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說是回工地了。
“那天是我生日,他好像發了工錢,送了我一個布娃娃。”小梅說。
銘朗聽後問,“這裏有什麼和他來往過的人嗎?”
“有,是一個黃毛,他也經常來我們這裏。”
“他和黃毛是什麼關係?”
“以前他們是一起打牌認識的,後來王保全欠錢不還就被黃毛叫人打了,黃毛經常會來店裏找他。”
“那天黃毛有沒有去找過王保全?”
“王保全走的時候我看到有附近工地的人待在外麵,黃毛可能在那群人裏麵。”
天色漸暗,蘇姐在門口催促道,“我們馬上要開工了,你們沒什麼事就別待在裏麵了,我們還要做生意的。”
銘朗和蕭讓隻好先離開,在兩人走後小梅走上樓,樓走廊裏麵隻有一個樓梯,她打開了二樓的大燈,百花二樓有一扇門連接著背後的出租房,經過一個透明簾子就能到。走過廁所,小梅在508號房間門口停下,那是白天小梅居住的地方。
房間很幹淨,裏麵的設施很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個電視機,還有兩雙拖鞋,連浴室都沒有。小梅走到窗簾前,拉開窗簾,窗戶很髒,上麵積滿了灰,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外麵的路,因為是晚上的關係,外麵的路燈都亮了,老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小梅打開窗,快餐店那也亮著一盞黃燈,這裏隱約的能聽到洗碗的水聲,有個年輕人在那拖著地,是早上快餐店老板身邊的那個。
死者死前的行蹤還有待考證,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小梅是最後一個和王保全待在一起的人,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王保全生前和一個叫黃毛的人有來往,兩人之前因為欠錢吵過架,黃毛曾揚言要砍死王保全。
在局子裏,銘朗拿著一份案件進展的報告,上麵是關於拋屍地點的排查,最有可能的是在工業開發區附近的下水道,那個地方地勢很高而且人很少,而且通過調查,黃毛也是附近工廠裏的一個員工,警方聯絡了小梅以後,蕭讓就負責去找到黃毛。
黃毛是一個編織工廠的編織工人,蕭讓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和幾個工友喝酒,在帶到專案組的時候他一直吵著要回去,說老板會扣他工錢。
蕭讓打開辦公室的門,對銘朗說,“人已經到了,還有,我們在黃毛那找到了一個錢包,我們讓小梅指認過,那個錢包是王保全的。”
在審訊室裏,黃毛承認和王保全有過節,但是有關王保全的錢包他根本不記得。
“你和王保全怎麼認識的?”銘朗問。
“打牌。”黃毛的回答很簡單。
“你和他有過矛盾,他欠你錢對吧?”
“那事就是王寶全那個孫子起的頭,沒錢裝什麼大爺。”黃毛說道。
“大排檔喝酒,和我的幾個朋友,怎麼,王保全那小子要告我?”
蕭讓把王保全的錢包放在黃毛麵前說,“一個星期前晚上十點,王保全從百花足浴出來以後就沒了音訊,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我被幾個工友叫去喝酒,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早上了,記不太清了。”黃毛似乎不太相信王保全不見了。
蕭讓看著黃毛說,“那天晚上有人看到過你在百花附近遊蕩,還有這個錢包你怎麼解釋?”
“我也不知道他的錢包什麼時候在我那的,警官,他欠我錢呢,這裏麵一分錢都沒有我要它幹嘛?”
審訊室的門被啊明推開,他和解鈴斕一同走到銘朗身邊,說,“錢包上有三個人完整的指紋,去掉死者自己的,一個是黃毛的,另一個還不知道。”
“三個人的指紋?”蕭讓問看著指紋檢測單上的三種指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接下來的審問中,黃毛一直否認,不論怎樣都不承認和王保全的錢包有關係。審問陷入了僵局,黃毛身上的疑點是最多的,從他和王保全的關係來看,他很有可能因為喝醉酒借機搶劫殺人,可是錢包上還有另一個未知的指紋,加上沒有可靠的證據鏈,案件還很難有突破。
一直到深夜,痕檢隊從王保全那晚待過的賓館回來,他們找到了王保全曾經在那個房間的證據。但是房間裏沒有血跡,因為時間隔了一個星期,其中也有不少外來者的痕跡,很難辨認凶手的身份。加上那是一個三無賓館,沒有攝像頭,缺少關鍵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