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天下起了雨,雨一下子就下大,地上的泥土混著雨水飛濺起來,負責打撈的船隻依舊停在海麵上,暴雨夾雜著狂風來的很突然,船隻不安的晃動著。
安若冰躲在警車裏麵,身邊的警員都被雨水打濕了身子,他們一邊抱怨著突然變化的天氣,一邊將淋濕的衣服用毛巾擦幹。早上金陵市警方發來了消息,在海邊發現的死者身份已經得到確認,老崔和光頭是三起搶劫案的共犯,追殺他們的人是一個戴著貓臉麵具的男人。
窗外電閃雷鳴,船隻都紛紛靠向岸邊,打撈工作已經進行了好幾天,船隻每天都會陸續的從海裏找到一些人體殘肢,但是卻唯獨沒有找到頭部,就像河坊村附近的屍塊一樣,凶手並沒有將他們的頭連同身體一起拋到野外。
安若冰思考著,凶手不想讓警方過早的認出來死者的身份,他在襲擊了這兩個人以後卻沒有對最後一個人下手,他留給自己充足的時間來殺人,卻在最後收手了。
這一點,很奇怪,就像金浩明說的那樣,他追殺啊強卻沒有真的殺了他,其中的原因或許和他的殺人動機有一定的關聯,那個原因讓他收回了殺心,放走了啊強。
安若冰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點,遠處靠海的懸崖十分陡峭,海浪卷過來,拍打在懸崖邊上,模糊的水花退去之後,有什麼東西被放在那上麵。安若冰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擦去玻璃上的水霧,這次,她看到了一個穿著雨衣的人影,那個人正從另一邊的坡上走來,他好像拿著一塊很沉的重物放在了地上,然後他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看向安若冰的位置。
安若冰本以為那是附近村莊的漁民,但是在那個人抬起頭的一瞬間,她清晰的看到了一張花貓的臉!
“他戴著貓臉麵具!”安若冰下意識的喊了出來,她趕緊讓坐在駕駛座上的警員啟動車子,那個人還站在那裏,他似乎在等著什麼。
其餘的警員也注意到了站在懸崖上的人,引擎咆哮了一聲,車子加速往那人站著的地方奔去,就在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那個人忽然轉身下了坡,當車子開到頂的時候,他早已沒了蹤影。
警員們紛紛下了車,從這往下看都是密密麻麻的村莊和樹林,那個戴著貓臉麵具的人此時早已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安警官,我們帶人去下麵看看,他一定還沒走遠。”一部分警員說完就開車追了下去,安若冰站在剛才那個人站著的位置,在他身前的那塊草地上,放著一個大號的綠色尼龍袋,上麵擺著幾塊磚頭用來壓住袋子。
袋子鼓鼓的,裏麵應該裝了不少東西,安若冰將磚頭移開,從裏麵拿出了一隻黑色的手提包,那是一隻女士的手提包,裏麵裝著錢包和一些現金,還有手機耳環等物品。袋子裏一共裝了兩個大包和一個小包,在袋子的最深處,安若冰看到了兩個用黑色紗布包著的東西,紗布裏透著很多黑色的頭發,周圍都是一灘灘凝固了的血跡,輕輕一碰就從袋子裏滾了出來。
王隊長看了以後低聲說道,“看來,頭找到了。”
交警隊的監控記錄終於有了結果,監控顯示,在金陵礁案發的前一天,當晚十一點,老崔的車子在工業區某個工廠的鍋爐房旁邊停靠,老崔下車以後就徑直去了鍋爐房。工廠裏麵是監控盲區,在兩個小時以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老崔的車旁,麵具男拿著老崔的車鑰匙將車子開進了工廠,半小時以後,車子從工廠裏麵開出來,麵具男可以避開了大道的監控,隻有少數要道拍到了車子去到金陵礁的路線。
看完所有的監控信息後,蕭讓說道,“麵具男好像隻在晚上開車活動,而且他很熟悉金陵市的路況,就連離開河坊村的路線也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銘朗說,“河坊縣那根本沒有拍到凶手用車的痕跡,他更像是徒步來回,把車子藏在了另一個地方。”
金浩明理了理思緒,說,“最近一次拍到那輛車是在遊樂場附近,凶手在放走啊強以後好像就沒了動靜一樣,但是他依舊沒有離開金陵。”
老徐說,“浩明你的意思是,凶手沒有逃跑的意思?”
金浩明點了點頭,“也許他還有沒做完的事,也許他還會繼續作案,我們必須立刻在遊樂場附近展開搜索行動,盡快找出凶手的藏身所在。”
就在專案組和金陵警方準備前往各個重要地段搜尋食,在海邊駐守的西川警方發來消息,他們在海邊看到了麵具男,而且他還留下了一袋東西。
“你們看到了凶手的去向沒!”金浩明在電話裏問道,他顯然很在意這個事情。
“他坐上一輛出租車!看樣子是要去市區附近,我們正往那趕!”
在了解了麵具男乘坐的車輛信息後,警方立刻趕往現場準備堵截。
市區的車輛非常多,再加上暴雨,很多地段都堵上了車,一輛出租車緩緩的移動著,司機罵著前麵糟糕的路況,憤憤的點起了一支煙。
警車停靠在不遠處的路口,金浩明和專案組穿著雨衣走到了那輛出租車旁。老徐敲了敲車窗,司機從裏麵探出頭來,眾人看到車子裏麵除了司機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