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這是笛子吹走調的聲音。裴筱羽正在練習,背後幾名參史強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人學習的時候都會犯錯,裴筱羽每每吹錯的地方,都是曲子最精彩的那一段剛剛開始。按說以她的練習次數應該不會在出現這種失誤了,不過每一次到這裏裴筱羽都會露出一個可愛的,生氣的表情,把竹笛摔在桌子上,很快,又撿起來開始重新練習。
當然,她是希望參史們什麼都沒有看到的。
桌子上的卷宗堆積如山,隨意一翻盡是畫著白狐和翔鳳的消息,裴筱羽卻如同沒有看到一般,專心練自己的笛子,隻是讓參史們把這些消息這都整理好歸檔。
半晌,左鈺沉不住氣了,直接放下手中的卷宗向裴筱羽問道:“羽令,我們真的什麼也不做嗎,現在隻有裴寒衣在鎮天啊!”裴筱羽手中的竹笛轉了一圈,她回頭看了一眼左鈺,繼續吹來起來,直到一曲終了,左鈺已經站到了她身後。
裴筱羽低頭看了看笛子,問道:“左參史,我吹得好聽嗎?”
左鈺控製不住的麵色一喜,道:“比起昨日,已經很好了。”
“哦?我問你昨日了麼!”裴筱羽的聲音清脆而平和,但是語氣中的不滿顯而易見。左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裴筱羽已經走到桌前,拿走了自己的赤色扇子,向門外走去,在門前吩咐到:“今晚留值的人加一倍。”說完搖了搖手,阻止了要跟著自己的四名宗護,消失在門框中。
“今天沒有雨啊。”似乎有人感歎。
啟南萬州,正是秋雨蕭蕭,姬雙月倚在門框上向屋外伸出一隻手,刺骨的涼意讓她有些沮喪。平日裏,陽光太過強烈,皮膚白皙的她出去必須打傘,好不容易下了雨,她卻受不了這雨中寒意啊。姬雙月悵惘的抬起頭看著雨水從屋簷留下,“喵~”她養著的白貓過來趴在門檻上,搖著尾巴抬頭看她。
姬雙月露出微笑,把手放在在貓頭頂,白貓用耳朵蹭著她的手心,有些癢。姬雙月忽然來了性質,開心的把貓抱起來,小跑到桌子邊把它放下,對貓說:“我給你占一課好不好。”說著就拿出盒子,按照次序擺好蓍草,嚴重浮現出一道白痕,最後一根蓍草如同被風吹起一般落在桌子上。
“嘖”她無意識的發出聲音。
“不是很好啊,怎麼會有人和貓過不去,你說是吧!”她對貓說到,這隻貓很有靈性的伸出爪子,按在了一支蓍草上。姬雙月立刻高興了起來,“對,這樣就好了啊。”
她這一刻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剛剛的卦象好像在那裏見過,但是很快,這個孤獨的少女就和她的貓玩在了一起。
於是,姬家,也停下了動作。北地張氏的灰袍四處流動,很多人的名聲不斷大了起來,各家的前台家族不斷排除精英四處遊曆,其中擁有天演的人人比比皆是,這一刻真正掌權的人都明白,前麵的調動結束了,開始,廝殺。
鎮天城裏陳若斯站著五鳳樓的欄杆前,隻穿著一件青色薄衫的他任由秋風吹過他的身體,任由自己一點點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