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玩世不恭者,知曉一切物品價格而絲毫不懂其價值的人。但是說出這句話的人一定沒有想過,天下有豪門鼎盛到了一定程度時,培養出來的少年們眼中一切物品的價值都約等於零,這樣想來,各種肆意妄為的事情就變得正常了。
姬家少令,姬曲殘,帶著萬州紈絝子弟的搞事作風和長期處於神秘低調的姬家而積攢起的好奇,還沒有進入鎮天時就領悟了帝京列侯子弟的絕活。
一身華貴的紫衣上麵繡著紅色蝴蝶紋,一匹黑鬃馬配上銀馬鞍,蹬著一雙嶄新的黑色馬靴,一口氣疾馳穿過大半座城直至裏皇宮不遠才消失在鎮天人流中。路上的百姓聽到馬蹄聲都先是一臉茫然,在然後一個黑影極速放大,慌亂中自己的東西掉了一地,有幾個跑的慢的聽到馬鞭破空的聲音,抱著腦袋撅著屁股瑟瑟發抖。這一路過去盡是狼藉,京兆尹剛剛換了一個泥塑的雕像,不清楚他的底細也不敢說什麼,宗澤昨夜剛死,廷尉還在尋找自己的出路。
瘋狂的縱馬結束後,姬曲殘一扔馬鞭,邊上一臉苦澀的灰袍趕緊接住,他抱怨到:“也沒有個人來比比,沒意思沒意思。”
那名灰袍小心翼翼的問道:“少令,您今晚住哪?”
“嗯?”姬曲殘茫然的問道:“就這裏啊,我都來了啊。”
“這裏……已經暴露了。”
姬曲殘滿不在乎的一擺手,道:“暴露了就不能住了?”又覺得不太合適,就拍了拍那灰袍肩膀:“這樣,今天就辛苦你了!”
有能力的人一般都與眾不同,一般都性格奇怪,一般都……這位灰袍的身份是一名太學博士,他拿出教花錢進來的學生的心態不斷安慰自己,欺騙自己?
“你先進去,有人找我。”姬曲殘忽然把這名灰袍往裏麵推,果然,沒有幾息就有一名雜役向前來遞過一張紙條。
姬曲殘沒有接,他問道:“誰給的?”那雜役回頭一指:“樓上穿藍衣那位公子。”姬曲殘這才接過紙條,上麵娟秀的兩個字:喝茶。
然後姬曲殘就把條子撕了,自己說到:“喝茶沒意思,太慢不過癮。”
“等等,你回來,那棟樓不是茶樓吧?”急急忙忙問那雜役之後,他就去看那藍衣公子了。
樓上楚歡塵,抬手微微一禮,便自我介紹到:“在下姓楚,名塵,請姬公子來試試這裏的切肉。”話音落,便請姬曲殘入座。
“我單名殘。”姬曲殘收斂了一些,做到座位上,一臉狐疑的看著邊上的許伊,到是把她嚇的直往後躲。楚歡塵便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坐在座位上,就這麼看著姬曲殘。
姬曲殘夾起一片豬肉,看了看整齊的文理,剛好擋住楚歡塵的眼鏡,他問:“合作還是喝茶?”
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是就這麼直白的問了,楚歡塵還是有點吃驚,然後立刻明白自己應奪回主動,拎銀製的酒壺動作優美的給姬曲殘倒上,說到:“那就要看姬兄你了。”
姬曲殘將那塊肉蒙的塞進嘴裏,使勁一咽,又夾起一塊。楚歡塵當時就想把酒壺摔在這個人臉上,怎麼還有這種人!他意識到自己沉不住氣了,隻好想著如何把自己待到姬曲殘的節奏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