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早晨。
五更起炊的陌州兵忽然集結,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踏上了攻打錦闕的路,林間秋露滴下不少,睡眼朦朧的斥候迅速向北回歸,一路走了不少平時不敢走的近路。袁階在一進入烏城的時候,就對這樣的事情有了明確的獎賞,若屬實,則第一個得五萬,第二個三萬,其餘人一萬!
申異作為虎行營的校尉,和範期時呆在一起,蕭衍帶著大量的軍隊外出,而最精銳的部分和軍師一起,他還是對自己要做的事情很清楚的。
但是真在調整狀態的他著實沒有想到範期時會在這個時候與他閑聊起來:“申異,沒有跟著王上之前,你是幹什麼的?”
還好自己也是三十多歲的人,沒有因為事情奇怪就不知所措,他回答道:“我是十六歲就開始跟著王上的,那時還是海西候的私兵,這些年一直在和那些野人打仗,軍師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
“你家世世代代都這樣嗎?”範期時的說話節奏明顯和申異不一樣,不過申異也不是一個仔細想的人,到他這個位置,隻要想著如何打贏和服從命令就好了。
“是啊,這些年一直沒有時間,走的時候一個兒子正選呢,也不知道選上了沒有。”
範期時低下頭想了一下,道:“選上了讓他過來給我當親兵怎麼樣。”
申異臉上就有了為難之色,範期時一笑:“還是要看王上安排。”他注意到,申異臉上的為難立刻消失了不少。“唉……”他在心裏歎了口氣。
“軍師好像不是我們那裏人啊。”申異看著有些尷尬,便隨口問了一句。
範期時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灰暗,隻見他負手說道:“我這種人,天下為家!”
這是忽然有斥候衝入大帳,範期時立刻問道:“是不是?”那斥候一點頭,範期時看向申異,道:“立刻出發,簡康!”
申異一抱拳應道:“是!”就出帳整兵,範期時也開始收拾收拾,打算騎上自己的馬跟隨,這個大營裏,已經沒有兵了!
就在他上馬的一瞬間範期時忽然想起教他騎馬的還是一個陌州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了這裏,軍情之下他很快和申異領著的兩萬五千士卒坐在了一起。
他們的騎兵並沒有直接向簡康撲去,而是先順著官道走了不少路才強行跨過不少山丘,步兵則是直接向著那個方向進發。
這是蕭衍那裏已經開始了激烈的戰鬥,一開始局勢完全一麵倒,雙方的騎兵都沒有派上多大用場。人高馬大的陌州士卒頂著大盾一步一步向前推進,他們有著天下最好的攻城器械和戰術,一旦推進到一定程度,士兵們很快疊盾形成一個臨時箭垛,接著數個拿著弩的弓弩手在那裏輪番射擊。加上兵力完全不占優勢,等到袁階的援軍來的時候,蕭衍已經快要打穿中營了。
袁階的士兵一來就看到令人顫抖的一幕,武曠倒拖著三尖兩刃刀,如同一開始掰玉米的農夫一般,看到那個差不多了就過去幹淨利落的掰下來。袁階看到這一幕一臉鬱悶的讓自己手下絕武前去當著武曠,免得士兵剛看到武曠就新生退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