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斯瘋了嗎?他沒有,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富貴險中求,那裏有不要命的生意可以讓關西人做?
頭頂的張靈均好似一輪紅日負壓而下,陳若斯那一瞬間居然還笑了一下,闔裏裏麵的房屋中響起了一聲驚雷,那是大型弩機放箭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張靈均意識到,壞了。
陳家怎麼會有弩機!他來不及思考這一箭為什麼會射出來,他明白這一箭肯定是衝著他來的,兩百步內弓弦作響,這簡直是一場噩夢。
要是張靈均沒有發出這一劍他或許還能靠著自己的名和絕武修為躲開,可是他在這一劍中,浩蕩的劍勢根本就不允許他改換方向,他隻能看著那道弩箭向他射來,空中玄罡從他體內瘋狂的湧出,卻根本來不及讓他改換方位。
一旁的袁烏衝了上來,他全身的力氣幾乎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似乎能在箭矢命中之前撞開張靈均。
“轟……”下麵的陳若斯接下了張靈均一劍的劍罡,臉色瞬間發白,好在因為張靈均的變式這一劍後繼無力,否則,他有太多的可能死在這一劍下麵了。
幾乎同時袁烏撞上了張靈均,箭矢也抵達他們身前,張靈均握著劍右手瞬間被洞穿,袁烏撞開了他的少令,卻被箭矢透體而過,整個人被射成了兩半。
張靈均的劍,落在了陳若斯身後,這一抹青衣冷淡的看著他們,這種時候居然藏著一架床弩,你們覺得他做的巧妙嗎?
張靈均靠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在兩丈外看著陳若斯,袁烏已經成了了兩團比較大的泥漿,床子弩瘋狂的動能可以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撕碎一切,更何況那隻弩箭上麵明顯有陳家銘文師的銘文。
張靈均從袁烏的屍體中撿出那把劍,邊上張家兩名灰袍連忙上來幫他處理傷口,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正在劇烈喘息的陳若斯忽然說到:
“張家的少令,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是戰場,你已經快要不行了。”
張靈均沒有說話,他咬著牙忍受著劇痛,自己的急切讓自己付出了代價,那他自己就要承受著。
張靈均暫時的癱倒,讓楚歡塵無形之中成了這裏最高次序的指揮,許伊也撤了下來,數不清的士兵開始上前圍攻,將再無依仗的陳家闔裏,一點一點壓碎,陳家的宗護和灰袍在死去,幾個老資格的灰袍不時想要問問陳若斯他們應該怎麼辦,陳若斯隻是咬著牙齒,壓製著自己的內傷。
陳家闔裏的三道防線,破了兩道了。
楚歡塵興奮的在顫抖,在他的情報線裏麵,姬家現在應該已經被打殘了,張靈均一個月內算是廢了,陳家馬上就要倒下,而邊上裴家的精銳們,對那些私兵根本就沒有控製力!
這場鎮天渾水,他是唯一的贏家!打壓異己掃除強敵,敗而後勝!
………………
姬曲殘現在也覺得自己贏了,麵前鵲公公的屍體靠在一棵樹上,血順著太廟地板上的花紋,和那近三十個太監的血混在一起,一旁一名灰袍正在警戒,其他兩個人,真在找他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