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清晨,微醺的過去(1 / 2)

夜微涼,她抱著一個抽泣不停的女人,自己也哭了,隻是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歇斯底裏。她想拚命安撫掙紮懷裏著的心,但是天真的好冷,冷得感覺不了些許絕望。伴隨著黑夜的死寂,呼吸一下下都震動著耳膜。門開了,透出炙熱的光,打在她們的身上,女人失控地拉著那個走出來的男人,隻是這番乞憐的挽留卻換來一腳的踐踏,猛地撞上滿是青苔的門坎。男人見勢蹲了下來,一股嗆鼻的頭油味加上梳得油光的頭發在橘色的燈下顯得特別惡心。她剛想說什麼,就聞到一股尼古丁在血肉裏揮發的味道,然後,一陣來不及反應的劇痛。她皺了下眉頭,瞬間醒過來了……

惺忪之際,發現眼角的淚,還有宿醉的後遺症,糾纏著她。如這個夢,在過去的無數個夜裏一直一直提醒著她,作弄著她,糾纏著她。

忘記這已經是第幾個頹靡的清晨了,她越來越喜歡這種類似墮落的感覺,偶爾犯賤的想念那些被人管束著的時日。悸動的光透過簾子,讓屋裏的一切定格成灰色,顯得冷冰冰的,跟初秋的空氣和躲在被子裏的酒氣,恰到好處。

每天這個時候都會聽到火車的聲音,她很喜歡,就像窗外一整片不知其名的樹,她很喜歡,很簡單,很舒服。哄哄的汽笛聲搖醒血液中的酒精,她叫他來福--她的寵物。她不喜歡阿貓阿狗,矯情,做作還會掉毛。

終於,她拖著身子到浴室,她很喜歡在這時候洗澡,隻是因為這樣的白天的空氣吹到光著的身子都感覺是幹淨的。下意識,總會摸著膝蓋上的傷疤,淡淡的,好像本身就屬於她的 印記,好了的傷疤,卻從沒忘記過的疼痛,隻會習慣傷痛。

每次洗完澡,她總會穿著那件白襯衫,已經看得出是件文物的貨了,領口已經泛黃,袖口也有煙頭觸過的痕跡。她喜歡穿著他睡覺。穿這他躺在床上發呆,看著天花板,一看就是一上午。聽著外麵的風聲鳥語,這是比她看見咖啡淋在前台小姐的裙子上還愜意的事了。

這是夏寧。就在這享受的時間,她也忘記了,今天是做季度報表的日子。

話音剛落,她已經整裝待發到公司大堂,隻是,麻煩又來了。

“小文!”一個似是慈祥的聲音,熟悉又讓人作嘔。眼前的男人笑吟吟的看來,鬢間花白,不修邊幅的臉顯得有多憔悴。

“你來幹什麼?”冷淡卻沒有一絲詫異,多的是些些嫌棄。

“最近生病了,你都那麼久沒回家了。”

“又沒錢了。”說著拿出錢包裏所有的現金,拍到了桌子上。

“小文,周末回家吃飯不?你奶奶說好想你。”

“我會去看她的。還有,你有事打給阿丁,別到公司來了。”說完徑直走上樓了。

他自是拿了錢就走了,誰曉得這是什麼戲碼,隻是這情節已經在這兒反反複複的上演了一場一場,從沒有怠慢過。

好彩,她總會把報表給阿丁提前整理,包括工作生活的大小事。也果然,經過日出幾小時後的跌宕起伏,能不疲乏。

“阿寧,報表已經交了。10點半開會,咖啡已經幫你裝了,中午不知道要不要加班,我把每個門店缺的貨發給你了,你看什麼時候調貨。”

“有看倉庫有多少存貨嗎?這個月要清點總店的貨,還有新品什麼時候能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