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來年,終於吃上一頓全家團圓的飯,賀老心情自始至終都很激動,甚至,還拉著兒子、孫子、兒媳婦,外孫女,一起喝了起來。
文靜懷著孕,自然是笑看著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而賀子桀作為桌上除了孕婦以外,唯一一個沒有酒杯的人,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
好在,她身邊坐著文靜和顧媛,兩個大人沒少給他夾好吃的,這才讓他心裏的不平稍稍順了一些。
飯後,洪嫂煮了醒酒湯,顧媛喝了自己那一碗,問起洪嫂,“我外公的喝了嗎?”
“還沒呢。”
洪嫂指著茶幾上那碗紋絲未動的醒酒湯,無奈道:“賀老不喜這個味道。”
“我給他端過去。”
顧媛從洪嫂手裏拿過托盤,把醒酒湯放到托盤上,起了身,往賀仲民的房間走去。
賀博宇和賀大軍都有些喝多了,文靜和代映容分別去照顧他們了,賀子桀今天晚上在他太爺爺那兒得了好臉,看著他太爺爺沒人陪,早就狗腿的跟過去獻殷勤了。
顧媛走到賀仲民房間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賀子桀正在跟賀仲民索要什麼,“太爺爺,我覺得吧,寶劍贈英雄,你與其把這麼好的劍掛在櫃子裏當擺設,還不如給我天天舞上一舞,還能強身健體。”
賀子桀雖然年齡小,但腦子裏條理清晰,索要東西都能說得有理有據。
賀仲民顯然被小家夥厚臉皮的樣子逗笑了,借著酒意,他晃晃著走到屋子角落裏的陳列櫃前,伸手打開陳列櫃的門,拿出那把被賀子桀惦記上的劍,問他,“你知道這把劍的意義嗎?”
賀子桀哪知道啊?
他誠實的搖了搖頭,“太爺爺,難道它是上古時期傳下來神器,得了這把劍,就可以得天下了?”
賀仲民:“……”
這孩子打哪聽來的胡話?
門外的顧媛更是被賀子桀這句胡謅八扯逗得眉眼俱笑,抬手壓開了門鎖,她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外公,喝醒酒湯。”
端著托盤,她直接奔著賀仲民走了過去。
“不喝,快拿開。”
賀仲民一聞這味,酒都醒了,還喝什麼喝,嫌棄的擺著手讓顧媛別再往前湊。
賀子桀正等著他太爺爺把劍給他呢,見顧媛來搗亂,忙站到他太爺爺一邊,對顧媛嫌棄道:“大男人就得像太爺爺這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醒酒湯這玩意,那是給女生準備的,男人不用喝。”
“你打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顧媛發現,她有幾天沒正經管過賀子桀,小家夥不知道從哪兒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這會兒,全都用上了。
賀子桀得意的揚脖,說,“我這叫學以致用,我們老師說了,書本上的知識都是死的,學以致用才是融會貫通。”
得,小家夥把老師的話全背下來了。
但現在的幼兒園,講問題都這麼深刻了嗎?
顧媛深深感覺,她得跟賀博宇提一下,要不要跟賀子桀的老師溝通溝通,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要不要學的這麼深奧啊?
隻是,這件事兒還不急,眼下,她端著醒酒湯,不看搗亂的賀子桀,隻盯著一臉不情願的賀仲民,勸道:“洪嫂知道您不喜歡芹菜的味道,又在醒酒湯裏加了別的食材,我剛才在樓下都喝了,芹菜的味道沒那麼重了,你好歹喝一些,不然,下次家裏的酒我都封起來,您一滴別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