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是華夏的政治中心。這裏聚集了華夏太多太多的高官,這些高官各自分屬著不同的派係。派係與派係之間表麵上和諧一片,實際卻是變幻莫測。
也許前一天大家還在相互合同,但今天就相互對立了。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便是這個道理。
在燕京這樣一個地方,無論是像曹德元這樣的分區局長,還是周長海這樣雄霸一方的幫派老大,其實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們的命運,往往隻掌握在那些上層人物的一念之間。
比如某兩位大佬在進行博弈之時,其中一位落敗。在交付戰利品的時候,也許失敗方順便就把燕京某區域內的地下統治權交了出去。然後勝利一方的大佬就會讓手下人自己去挑選一個合適人選接管該區域的地下勢力,而這個時候,老的地下勢力統治者就會被清除。
借口和理由多種多樣,也許是掃黑行動的順藤摸瓜,也許是過往案底的起複重開。
總之如果上麵有人要整垮你,而你又失去了金大腿的庇護。那整你的時候,你除了束手就擒以外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否則你不僅會死的很慘,並且還容易連累到很多自己在乎的人。
這樣的地下勢力統治者,可以是施威這位潮州幫的老二。也可以是周長海這位海龍幫的老大。
曹德元得意洋洋地說出自己已經轉正的事,這在周長海聽來,卻得到了許多令他惶恐不已的信息。
首先是韓敬秋和周長海的關係千絲萬縷,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利益來往關係。可以說韓敬秋的存在,直接影響著海龍幫能否安穩長存。
現在他走了,聽曹德元說是去外省當了政法委書記,聽上去是升遷。但實際上懂行的人都明白,在燕京當個局長,和在外省當個政法委書記,這兩者能一樣?
有道是京官見到地方官,話不多言大三級。在燕京供職,其接觸到的人脈關係,豈是在外省能比擬的。
此外韓敬秋離開,竟然沒給他周長海任何一點兒消息,靜悄悄的就走了。
這個是令周長海最驚恐的一件事。
因為周長海明白,這意味著韓敬秋非常急切的想要擺脫他和自己的一切聯係。
韓敬秋這樣的舉動再聯係上他被明升暗降的調離燕京,一個答案已經在周長海的心裏呼之欲出。
韓敬秋上麵的人恐怕最近在一場什麼樣的博弈裏落敗了,所以韓敬秋才被外調出去,給人騰出位置。
而他走之前不跟自己聯係,這恐怕意味著……
自己已經被當做犧牲品,被拋棄了。
想到這裏,周長海背後冷汗都冒了出來。
曆來跋扈橫行慣了的他,再看向曹德元時,氣勢竟然瞬間弱了幾成。
曹德元見到周長海臉色上的變化,整個人頓時得意的笑了笑。他伸手在周長海臉上輕輕拍了拍,壓低聲音對他說道:“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我外甥在酒吧和你手下的一個人起了爭執,我親自打電話給你,你怎麼跟我說的?
你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那是你兄弟的私事,你即便是他老大也不方便幹預。’最後我外甥被你兄弟活生生打斷了一條腿。
這件事最後韓敬秋站出來保你,我忍氣吞聲喝了你敬的賠罪酒。那個時候我就在心裏發過一個誓,你想知道我發的是什麼誓嗎?”
周長海咬牙看著曹德元,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曹德元聲音壓的更低了,“我發誓,老天別讓你犯到我手裏。不然,我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