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沉重的龍雕木椅被沈天驕拉開，然後他站起身來，走到齊紅軍身旁並肩站立，雙手背負在身後，順著齊紅軍的目光看向水雲庭外的永定河。
沈天驕如此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人未開口說話倒是已經有了幾分局勢在握的姿態。
“不瞞齊部。天驕是個庸俗的人，曆來不會欣賞什麼山山水水。如果硬要我選的話，我恐怕會去山上逛一圈，水裏遊一圈。
山上山珍多我就選山，水裏漁貨多我就選水。總之一句話，誰對我有利我就選誰。”
“嗬。”
齊紅軍輕笑一聲，突然轉頭看向沈天驕。
從進門開始就一直麵掛笑容的他，此刻笑容消逝沒去。
先前還給人一種親近感，一番和氣的齊紅軍，此刻哪裏還有半分親近可言？剩下的全是壓迫人至極的無形威勢。
“自古兩麵三刀，左右搖擺的人可都沒什麼好下場啊。想在山上采山珍，須知山上有虎狼。想在水裏取漁貨，須知水裏有蛟龍！”
齊紅軍這是警告沈天驕，如果他想渾水摸魚，兩麵討好處的話，無論是他還是竇英傑都不可能放過他。
但是沈天驕注意早已經定下了，又豈是齊紅軍三言兩語就能更改的？
他笑著說道：“無妨，山上有虎，我自會帶槍上山。水中有蛟，我自有屠龍技。但若是山與我親，而水卻拒我與千裏，那我自然移山填海。反之，我也能掀浪移山！”
沈天驕這話算是把話徹底跟齊紅軍挑明了。
反正這次我未來嶽父就是鐵了心的要占便宜不出力。如果其中有一方不讓自己占這個便宜，那自己就會聯合另外一方滅了不讓自己占便宜的一方。
眼下的局勢，韓豪雲的確有這個資格占這便宜。所以任憑齊紅軍怎麼說，沈天驕絕不改口。
不過這可讓齊紅軍有夠憋屈的。
以他的身份，為什麼會對沈天驕和周長海如此客氣？還不是想借著沈天驕拉攏韓豪雲，以便在接下來和竇英傑的爭鬥中占據先機嗎？
可是現在韓豪雲擺明了不想趟這渾水，與他齊紅軍一點兒幫助都沒有。可這家夥偏偏又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他要借著這影響力占便宜，齊紅軍不讓他占還不行。
正如沈天驕所說，自己不讓他占便宜，如果竇英傑讓他占了，豈不是自己親手把韓豪雲推到竇英傑那邊的？
齊紅軍沉默著看了沈天驕好一會兒，水雲庭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凝固。
完全不明白沈天驕和齊紅軍在打什麼機鋒的周長海坐立不安，一臉的尷尬。
突然齊紅軍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啊！”
“果然英雄出少年，韓老爺子真是好福氣，有個如花似玉的孫女不說，這眼看著還得再添一個少年英雄的孫女婿啊。
隻是不知道以後韓老爺子對待孫女和孫女婿，能一碗水端平嗎？”
齊紅軍此話一出，沈天驕頓時明白事情已經成了。這不，齊紅軍為了確保韓豪雲拿到好處後能真正的兩不相幫，所以還特地問沈天驕，韓家能不能“一碗水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