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兄弟一直按著自己的安排直到下雪。
林二郎每天從天沒亮到天黑看不見,每天都可以挖四五個像大哥說的那個的坑,他也不知道要在什麼挖才會有結果,所以地點都是按他的性子挖的。有的在常走的路邊,因為他曾經看過從腳邊躥出去的兔子;有的選擇在樹叢中,周圍都是低矮的小樹枝或者是茅草,不是很方便,但是他曾經看到過野雞總喜歡藏在這樣的地方;有的就幹脆隨便選個地方,因為他挖坑的地方漸漸靠近了山裏,這地方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不熟。
讓林二郎覺得可惜的是,他這麼努力,竟然沒有摔下坑的動物。當他把他的疑惑說給哥哥和弟弟們聽得時候,換來好一陣嘲笑:“既然那家夥不過去,你引它過去就是了,山多大啊,誰知道那些野雞兔子跑哪兒跑,傻乎乎的空等,說不定一年半載都抓不到一隻。”
這一語仿佛驚醒夢中人,林二郎想起自己隨便遮了兩下的洞口,被嘲笑了也沒說話,打定主意放點誘餌上去。兔子是吃草的,不過這季節,山裏的草有,嫩的就不想了,他想了想,經過大家的同意後,拿了兩個蘿卜,削成片,一個洞口撒幾片。野雞是吃草籽或者是蟲子或者是穀粒和其他一些東西,這個倒是好找,雖然大部分的草籽都被風吹散了,但是隨便抓一大把還是可以的。
可惜的是剛開始試驗,第一天是沒收獲,第二天這雪花就飄下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要是被雪蓋住了,或者是洞口被弄塌了,都是白費勁了。他準備等雪一停,就上山看看,收拾收拾,用什麼遮一下的,這下雪了野雞兔子沒吃的,說不定真讓他逮著。他會記得喝了薑湯再上去的。
林三郎和林四郎學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剛開始的時候,一次學個一兩種就不錯了,後麵看他們能接受,前麵也不曾忘記,一次就可以學個三五種,這七八天下地,他們總共也學了個十幾種,大半是春天就可以采的草藥。不過他們現在學的都隻是,口述的長什麼樣子,在什麼地方長,真正什麼樣子是不知道的,到明年開春的時候,才能明白自己記沒記錯,認沒認錯,到時候有了實物對照,他們肯定學得更快。
他們兩當真有那麼好的記性嗎,也不全是。他們要教家裏人記,記住了之後,你考我我考你,都是抽查的,也許今天,也許明天,要是有記不全的地方,要是有記錯的地方,都會有人更正,這樣子刻到骨子裏,說起哪個都不怕檢查。其實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反複的複習。
林三郎不是很清楚大哥所說的不粗不細的竹子,他不知道最粗的竹子有多粗,最細的竹子有多細,幹脆就照著林大郎之前砍回來的竹子對比,差不多粗細的就行。砍竹子還容易一點,把砍下來的竹子拖回來真是受罪,這一點林大郎都是承認的,何況這個小的。竹子長,枝椏也多,還有彈性,一不注意就重心不穩,偏偏又極容易被這個擋著那個礙著,麻煩的不得了。
不過,一來編竹器能補貼家用,二來也給大哥打發時間,免得他心裏想東想西,所以這東西就算再不好弄,林三郎也堅持弄下來。不好拖下來,就今兒拖一點明兒拖一點,誰有點空就去幫忙,一個人拖不動就兩個人去,一大捆拖不動,就分成小捆,這樣一點點的積攢下來,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也許總數是差了一點,但是實際上東西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