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雪把車停在金玉瑪大酒店,坐電梯來到頂樓的露酒吧,要了一杯軒尼詩和一杯卡奇諾,仰靠在躺椅上,沐浴在郊區強烈的陽光下,靜靜地四處眺望。金玉瑪大酒店坐落在一座山崗上,無邊的景色一覽無餘地在她眼前展現。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丈夫張子庭,現在居然感覺不到一絲悲傷。該見上帝的人被上帝召走了,活著的人更覺得人生如夢,光陰短暫,應該抓緊時間拚命地賺錢,瘋狂地尋歡作樂。
謝若雪極力驅散腦子裏這些不好的想法,微微闔上眼睛。陽光強烈,曬得身上的皮膚灼灼痛,勾起內心深處無盡的渴望,在漫無邊際的想象中,她不知不覺中夾緊了雙腿。
這時,從空蕩蕩的門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爭吵聲。謝若雪轉過臉去,現狄雲山別墅的弟正在粗暴地阻止一個年輕人上樓頂觀光。她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那個男人看上去很舒服。
“趙。”她召喚弟。
趙快步來到她身邊,恭敬地垂下頭:“謝姐?”
“讓他上來吧!這裏地方很大,我一個人很悶,你們站著挺累的,去樓下喝杯啤酒吧!”她的話裏透出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又從手包裏抽出兩百塊錢,遞給趙。
“是,謝謝謝姐。”趙接過錢,恭敬地退後,很快,就招呼另一個弟,像影子一樣消失在頂樓。
除了這位緩緩步入的年輕人,頂樓酒吧依然空蕩蕩的。莫道當初修建這座大樓的時候,就把酒吧定位為自己人消費的場所,所以裏邊陳設溫馨舒適,極具個性,卻很少有人知道這裏。
謝若雪沒有回頭,仍然安詳地看著樓下的景色。但是女人的敏感告訴她,那個年輕人已經來到她的麵前。
“姐,謝謝你。”
“不,應該我向你道歉,他們騷擾了你。”
“姐,你太客氣了。”年輕人道:“如果不打擾的話,我可以坐在這嗎?”
謝若雪這才揚起臉,打量著這個陌生人。他約有二十七八歲,臉很英俊,身材頸長,舉止瀟灑,脖子裏掛著一架相機。雖然頭有點亂,穿著普通而隨便,看上去卻多了幾分藝術家的氣質。她感覺心裏輕輕動了兩下。
“當然可以。”她衝他嫣然一笑。
年輕人坐下。女招待上前,按她的吩咐送上一杯軒尼詩,又遠遠的退回吧台。
他端起酒杯,品了品,抽出一支煙,點燃前禮貌性地征求她的意見:“可以嗎?”
她回答:“隨便。”
年輕人點上煙,兩人一時無話可。
他取下脖子裏的相機,吸著煙,眼睛望著遠處的山色樓舍,不停地按下快門。
“你是攝影師?”謝若雪問。
“是的。”年輕人仍然不停地按下快門。
“怎麼跑這麼遠?”這裏離市區有四五十裏地了。
“我平時就喜歡四處走,不然拍什麼。”年輕人笑。
“第一次到金玉瑪?”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