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茹：“恩，我給你一周的時間，拿出具體的調研報告，直接向我報告。我想，在涉及家族的投資事務上，是你們向我負責，我對我的父親和社團負責，不要顛倒了程序！”
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意，神色平靜而嚴肅。威廉尷尬地站起來：“是，姐！”
何婉茹：“你可以走了，如果莫道先生對您沒有其他吩咐的話！”
莫道插言道：“婉茹已經了我想的話，威廉先生！”
“是！”威廉躬身告退，走到門邊，又回過頭來，心悅誠服地對莫道：“莫先生，恭喜您，您有一個出色的女兒！”
莫道臉上隱隱顯出得色：“謝謝！”
威廉轉身，輕輕把門帶上，退出了辦公室。
何婉茹問父親：“爸爸，我剛才這樣處理，不知道是不是妥當？”
莫道讚賞道：“不錯，很有分寸！”他慈祥地端詳著女兒，“婉茹，能不能告訴爸爸，你為什麼這樣處理？”
何婉茹：“爸爸，您指什麼？”
莫道：“對威廉的態度。”
何婉茹：“您既然任命我做負責整個投資事務的帶頭人，各跨國公司的投資項目和運作計劃就應該首先向我負責，在我沒做出決定之前，他們不應該越級陳述，否則，我的位置就形同虛設，威廉當然也不能例外。我會對自己的決定向家族、向社團負責。在舉棋不定時，自然會向爸爸和社團的高級成員彙報，這應該是一個鐵的秩序，也可以是規則，誰也不能仗著身份和資曆破壞這個規則！”
莫道又問：“那為什麼對這個項目如此慎重？”
何婉茹沉吟了一下：“首先，我們是中國人，不論是從民族感情還是對中國目前經濟發展狀況的了解上，我都比一個美國人要慎重。退一萬步，隻就社團的利益來，這筆投資兩億美元，的確不算是很大的項目，但哪怕是投資一萬美元，也應該審慎，我們不能使這個項目成為兩國今後爭奪領海權的犧牲品。何況，社團雖然富有，但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有多少辛酸，多少痛苦，多少血淚，甚至多少人的死亡代價在裏麵，作為投資事務的負責人，我必須清醒地選擇風險最利潤最大的項目，使投入的資金在最短的時間得到最大的回報率！”
莫道滿意地點點頭：“你能這樣想，這樣做，我很欣慰。本來想和你多聊一會兒，不過時間不早了，還是改日吧！你早點回去休息！”
何婉茹：“爸爸，你也早點休息！”完，她離開了莫道的辦公室。
回到雅馨苑別墅時，保姆告訴她，王喆早已睡了。她上樓，見王喆的房間果然熄了燈。她本想敲門，但是手都舉起來了，又改變了主意，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保姆放好了洗澡水，她試了試，水溫正好，便脫掉衣裙，滑進浴盆。
在浴盆裏放展身體，閉上眼睛，一陣倦意襲來，她才感到自己已經很累了。
執掌著十幾家跨國公司，共有三十四家大中型企業，所涉及的業務有化工業、服裝業、製藥業、航運和酒店之類的娛樂業。她現在才知道，在大學學到的那點東西多麼可憐，多麼淺薄。要想操縱這樣龐大的一個帝國企業，她必須拚命學習，向父親學習，向劉靜學習，向謝若雪學習，向她的下屬學習。她在雅馨苑別墅已為自己組建了一個高效率、由十多名各方麵專家組成的班子，但這還不夠。她有一種超負荷運轉的感覺，這時，多想有人在身邊，可以聽她傾訴。可是，父親偏偏讓王喆擔任直接行動組織的副首腦，這個職務和她負責的事務基本不搭界。父親這種安排，也許自有其用心，她隻能這麼想。
原來沒有任何財富，在北京孤身闖蕩的日子，她過得很糟糕，現在，富甲下，威震一方，依然憂心忡忡，並沒有比以前開心多少。
到底怎樣，才是真正的快樂呢？她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最起碼，財富不是衡量快樂的標準。
半個時以後，何婉茹從浴池裏走出來，渾身水淋淋的，她雙手攏好頭發，接過保姆遞上來的浴巾，擦去身上的水珠。
她先擦脖頸、胸部、胳膊，接著擦臀部和雙腿。
不論多麼疲倦，洗完澡後，她的身材依然挺拔秀麗，嬌豔欲滴。
保姆讚歎道：“姐，你真漂亮，像個使！”
何婉茹笑了笑：“這裏可不是使待的地方，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自己變成個本領高強的魔鬼！”
保姆驚訝地看著主人，不知道她是累暈了，還是成心反駁自己。
“變成魔鬼？哦。。。。。。。願老保佑你!”保姆毫無原則地迎合她。
何婉茹不想再什麼，穿好睡衣，上了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保姆收拾好房間，又輕輕地關了臥室的門，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