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梁岩身前兩三米處,雖然沒看,但是可以肯定車尾後肯定有長長的一串刹車痕跡。梁岩右手提著M4,左手將先前搶來的衛星電話高高舉起,輕輕地扔在火急火燎的從副駕駛位上走下來的劉總麵前。把劉總下了一跳,剛打開車門下來,就看見黑乎乎的一個東西飛來,落在自己的腳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衛星電話。劉總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
“您老倒是告訴我一下怎麼了!我跟隨您老和李長官他老人家,他鄉學習、訓練,生死任務,連您二位的姓名都不知道,還不知道您二位的姓名,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部門是什麼,更不知道有多少上級,多少長官,更沒有代號,沒有身份,甚至說我連聯係你們的方式都不知道。我算是什麼?臨時工嗎?”梁岩不溫不火的問道。
梁岩此舉有些過分,不過也是無奈之舉,自己放跑了安德烈,致使任務失敗,本身應該受到懲罰的。而且梁岩老遠也看到坐在與身邊的劉總臉色不大好,肯定是他已經發現自己隻有一個人,重中之重的安德烈不知所蹤。梁岩為了轉移注意力,為了有個好的說辭,也為了能夠給安德烈更多的時間,此外則是自己心中卻是有些窩火,所以隻能先發製人。
牌子是玉梨給自己悄悄放上的,劉總隻提到過交接的文件,壓根就沒提過見麵時的身份通報和身份證明,自己更是沒想過。要是沒有這檔事兒,自己跟皮特見麵也未必就好。要是按照古時戰場上使節的要求,對方說一句讓自己報門而進,自己一準被亂棍打死。沒有任何組織和個人會尊重一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員,無論是奴隸社會還是封建社會以及現在。一直來自己以一位年輕熱血男兒的小心思自居,認為自己是秘密特工,非常帥氣、霸氣,實際上根本就是個pi,而且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就像公園裏的一隻猴子,有理想、有思想、有深度、有認識、有知識的猴子,一隻什麼都有的猴子。更可笑的是自己從對方的車上拿走這部衛星電話的時候還有些高興,可以隨時報告情況請求支援,但是後來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聯係誰,父母、姐妹以及老同學的號碼都還記著,印在腦中,但是這樣的情況下聯係他們做什麼?難道是跟他們說遺囑嗎?
“你怎麼了?為什麼問這些?”玉梨比劉總早下車一步,剛把車熄火就推門下來,急切之情溢於言表,但是沒等她先說話,就被梁岩的舉動所震懾,說著幾句問話也有些力不從心,聲音越來越小。
梁岩歎了口氣,看著劉總,沉默了片刻才說:“沒事了,走吧!回去受罰!”提著M4慢慢的向車上走去。
“是我疏忽了,我承認自己的工作有紕漏,你也不要這樣,這些事咱們回去再說。”劉總將手槍別在腰後,走了過來,拉了梁岩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問你,為什麼隻有你一個?安德烈呢?”說話時還向後看了看。
“掛了!”梁岩麵無表情的說。
劉總、玉梨等人隱約間已經猜到是這樣的情況,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現在聽到梁岩親口承認,還是覺得有些愣神。劉總很快反應過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梁岩站定,並沒有去看劉總,而是盯著車的左前輪。
“那幫美國鬼子是假的,談崩了,被追到這裏。一枚火箭彈,把車子掀翻了,情急之下,我推了安德烈一把,然後抓著武器和包裹跳了出來。結果安德烈還是沒有完全逃脫,他的雙腿被壓在車下,情況緊急我用匕首給他做了大幅度的截肢。然後背著他跟對方作戰,想當年趙子龍救阿鬥也不過是如此吧。隻可惜我雖然能夠殺個三進三出,可是怎奈我無槍無馬,更沒有青釭劍,對方又打來兩枚火箭彈,我體力透支,而安德烈又失血過多加上爆炸衝擊昏迷不醒。我撤到一所房子之內將他安頓,看著他的傷口流血不止,又毫無辦法,又要防範敵人的進攻,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空對著這部衛星電話又不知道打給誰?打給父母?打給老同學?告訴他們遺囑嗎?……最終,我選擇一種鋌而走險的方式,我去引開敵人,希望你們能夠早些來援助……”梁岩聲音悲愴,雙目更是通紅,險些有淚水滴下,看得一旁的玉梨跟埃姆雷都被這種情緒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