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東南的一處海島上,在最高處有座非常古典的庭院,此時庭院中歡聲笑語不斷,遠遠就能聽到人們的交談聲和歡笑聲,不過此地偏僻而且孤立,隻怕沒人能聽見。
大廳正中間一張長桌,桌子的上首是一個老者,身上穿著一件便裝道袍,沒戴帽子,頭發在頂上挽了一個發髻,沒有帶著道冠而是插著一根桃木簪子。他身材瘦小,窄窄的肩膀,長長的手臂,或許是上了年紀的原因,背有些彎,往臉上看,皮膚飽滿,幾乎沒有皺紋,宛若少年人的臉龐,唯一與少年不像的便是那一頭白發和一縷雪白的山羊胡,滿麵紅光,襯托著滿頭白發顯得格外的精神,用兩個詞來形容就是鶴發童顏,仙風道骨。
坐在老人左手邊的正是玉梨,此時她正忙著給老人倒茶。老人很高興,很滿意地看著她。老人的右手邊分別是大師兄,李長官,三哥,另有一根少年,正是老人的四位弟子,分別是大有,大畜,大過,大壯。玉梨身邊坐著一個小女孩,大約十八九,二十歲上下,是大師兄的養女小雅。
眾人相互交談著,推杯換盞,氣氛非常融洽。
若是說有瑕疵的話,就是玉梨跟李長官之間,幾乎其他人都已經說過話了,唯獨兩人沒有說話。
兩人這一狀況被所有人看在眼裏,急在心上,但是都沒人說話。老爺子都沒有發話,其他人哪裏有資格說。坐著三哥身邊的大壯更是頗為著急,他迎接玉梨跟三哥上島的時候,剛跟玉梨說兩位師兄已經到了,玉梨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當時就讓大壯感到不好,沒想到接下來兩人見了麵也不說話,二師兄倒是有心跟她說兩句,但是玉梨就是不理他。對於這個小師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該怎樣讓兩人化解當初的矛盾呢?
正在尋思問題的大壯感覺到有人踢了踢自己的腳,凝神看去,是三哥大過。大壯微微一愣,不知道三哥有什麼事。卻聽到三哥用傳音入密之法告訴自己,“想什麼呢?你想給他倆調節矛盾?別亂來,待會兒讓師父給她講,要不然小師妹肯定將你也拉進黑名單。現在急也不是辦法,千萬不要亂來。”
“明白了,可是兩人這樣冷場,師父那裏也覺得不大好看,咱們就這樣……”
“老弟啊,聽我的話,別亂來,你也不是不知道兩人的矛盾來源,咱們誰出麵都不行,隻能由師父來處理,要是咱們能解決,這些年不就早將事情解決了,哪裏還要拖到現在。”
“好吧,不過總覺得有些怪異,咱們有好些年沒聚了。”
“是啊,”三哥輕聲說了一句,然後端起酒杯跟大壯碰了碰,一飲而盡,“是好多年了。”
大壯被三哥突然不再用傳音入密的方法而感到有些詫異,愣了一下,不過隨即也將杯中酒喝掉,然後給兩人都滿上。
兩人傳音入密的方法交流,大師兄隱隱能夠知道兩人在交談,可惜聽不到說的什麼,而李長官則是根本聽不見,但是坐在最遠的老爺子卻將兩人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由此可見老爺子的本事還是這幫弟子無法相比的。
正是因為老爺子聽見了兩人的談話,所以才用同樣的方法告訴三哥,要他老實點,所以三哥急忙停了下來,不敢有任何的逆違之心。
老爺子早就知道二弟子大畜,也就是李長官跟小女兒玉梨因為那件事情鬧矛盾,而且鬧得非常厲害,但是,老爺子一直沒有插手,就是希望兩人能夠不計前嫌,自行將矛盾化解,可是沒想到直到現在兩人已經如此,真是讓人傷心。
玉梨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老爺子一生未曾婚娶,直到現在也是純陽之身不失,所以不可能有後,玉梨是他的義女。雖然如此,老爺子待玉梨如同己出,特別疼愛,加之四個弟子對她也特別照顧,所以玉梨也並沒有感到過孤獨,一直都是快樂的成長。而現在,玉梨已經知道自己身體有恙,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多年來沒見到父親,玉梨打心眼裏高興,唯一讓她掃興的就是二師兄,沒想到他也回來。
老爺子能夠猜透玉梨的心思,這麼些年的照看,即便不是己出,也能夠知道她想些什麼,但是老爺子並不去管它,這些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去做。眼下就是團聚高興的時候,大徒弟二徒弟已經挑起大梁,眼瞅著就要完成更替,成為新一代的掌舵人,自然是忙得不得了,今天一聚也隻是匆匆相見,不一會兒又要離開,回去辦公,隻怕又要好幾年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