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撒一粒種子?”夏如雲止住悲聲,抬頭看著梁岩問。前後感情有落差,但是並不大,還在可以運行的範圍之內。
“希望她跟何塞一樣,能夠改邪歸正,在這一行混,很不容易啊……”
“你有沒有想過,像她這樣的人,平日裏除了訓練就是接任務殺人,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更沒有其他的本領,突然失去這一項職業,她能做什麼?說不定比我想到的更加可怕,平素當中也是無所事事,甚至精神萎靡不振,唯獨到了跟著他人去刺殺的時候才會睜大眼睛,才精神倍足。你也不給她來個過度,直接斷掉她之前的生活,連個監督都沒有,說不定,就算是她到了一個新地方也會重操舊業。”
“也有點道理。”
“不是有道理,而是事實。就比如……用我自己做例子,我就會這些東西,也已經做了這麼些年,在還沒有到退休的時候,我離開了……我麵對的將是一片空白,一切從頭開始。我可以去做的依舊是這麼幾個類型的行業,諸如保鏢等等我就不說了,其他的隻能是分析師之類,甚至再改作商業間諜也不一定。你知道改行有多難嗎?!我這還是在一個比較穩妥的位置,你想想曾經出現的那些外勤人員的情況……而你剛剛放走的人,比他們要嚴重幾十萬倍,他們甚至連心理醫生都沒有,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意誌支撐,有多少殺手不是死於仇敵之手,而是死於自己內心的看恐懼……”
“嗯……”梁岩點了點頭,夏如雲說的也對,她提到的外勤人員如何如何,也算是一個個案,當年一名多年的外勤人員正常退休回家養老,拿到的薪資獎勵不少,回去之後,過了不到兩個月的平靜日子,就覺得這樣每日裏喝茶聽戲看電影的生活沒意思,於是決定有生之年再做一番事業。這名退休的外勤人員隻身來到烏幹達做生意,本身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又加上剛剛入行,所以賠了不少,這都還在他的預料之內,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接下來他做了更改,生意有了起色,通過將烏幹達的特產運往歐洲,再將歐洲的一些小玩意兒運回來,幾經反複,原先賠進去的錢也賺了回來而且還有富餘。就這樣,他便在烏幹達紮根,兩年之後,在烏幹達首都坎帕拉西邊不遠的小城市裏,他成為當地頗有名氣的小土豪。
一切都是平平靜靜,他好動不好靜,即便是退休了也閑不住,加上已經有了不少積蓄,而且生意也紅紅火火,因此整日裏擺弄槍支,驅車打獵,過得也清閑。哪料到就在他外出陪人打獵,一去三天,等三天後回來,這才發現家裏出了事。
突然出現了兩名家中傭人的死亡,更有幾名剛來到這裏與他有往來的生意夥伴,這些人都是離奇死亡,奇怪的家產也沒有人動,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來洗劫,倒像是一次報複性的恐怖活動。他被當地警察帶走,被沒收了家產,接受調查。也不知是怎的,調查他的人員都是些窮凶惡極之人,並非是審訊這麼簡單,幾乎是亮出刑具想要將他致殘致死。這哪裏能夠讓他安心接受調查。
一怒之下,將其他人製服,然後從容離開。當他離開之後才發現,一切都沒了,這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當中,不隻是家產被充公,連帶著他自己也成為了一個逃犯,甚至更為嚴重些的話,還可能成為國際逃犯。他不甘心,於是四下裏調查,這才是他的工作,自然是如魚得水。很快就有了眉目,先是在抓捕他的人員家裏將他拿獲,盤問出來指使者,然後將他殺掉,卻不想他的子女居然開槍還擊,沒辦法隻能將他們殺掉,本打算隻是給他們留點記號,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但是他又想到父仇子報,他們自然不會放過自己,於是一狠心,將這一家老小都抹殺掉。
緊接著,與這件事情相關的不少人都離奇的死去,大部分都是寫好認罪狀然後自殺,也有沒寫認罪狀但是卻有一份犯罪記錄,然後也是被迫自殺。這個小城鎮被一片恐怖暗殺的陰雲籠罩著,說是人心惶惶也不為過。
經過這一番的清洗和調查,已經了解到是一位富豪所為,他同樣在歐洲有產業。這位退休後的特勤人員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即便是他在做特勤任上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犀利的活動過,無論是策劃還是執行,都是他自己來做,而且做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