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屏離開之後,三人有些無所事事的站在這裏。梁岩沒有來過邊境,也不能完全這樣說,老家再往北就是漠河,靠著黑龍江了。當年輪胎換酒的事情家裏的幾個大爺還做過,都是去那邊做的,這個也是也隻有靠著邊境線近才能做。不過梁岩隻去過一次,是當初大爺閑著沒事幹跟著些大人一塊兒去的,那邊有做不完的活計,雖然看見了黑龍江,但是當時太小並沒有什麼認識。現在再次站在邊境線上,真的又不一樣的感覺。
“為什麼一定要從這裏走?其他地方不行麼?”梁岩問道。眼前就是條不知道什麼年代修的公路,也不是一直通到城市,延伸出來百十米就沒了,接上的是條踩實的土路。梁岩覺得沒必要非從這裏走,這麼長的邊境線,哪裏都可以,為什麼一定要走崗哨這裏呢。
“一是除了這裏都不好過,有駐軍的,防止偷渡人進來,二是你以為隻是通過麼,還要簽證等諸多事情,否則入境也沒用,不幾天就查出來了。”
“哦,這點倒是忘了。”梁岩點點頭。不過,他並不認為所有的殺手都是在緬甸集結,然後從這裏進入的。正如張靖安考慮的,這些是殺手,不是叢林戰士,不是獵人,他們擅長隱藏在人群中,不擅長隱藏在草叢裏。
正在梁岩尋思的時候,忽然覺得有異,急忙回頭看去,視野內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人,隻有一輛很普通的輕卡,國內的牌子。這輛車沒問題,直覺這樣告訴梁岩。
梁岩順著汽車來的方向看去,然後掃視了片刻,依舊沒有看到異樣。忽然,梁岩目光停在一處,離著這裏有三四百米遠的地方。東明跟夏如雲並沒有任何的察覺,但是發現了梁岩的異樣之後,兩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還是一樣,除了幾枝被風吹動的枝葉,並沒有任何的人影。
“走!過去看看。”梁岩說著就往前走去。東明和夏如雲馬上跟上,夏如雲問,“發現了什麼?”
“說不清楚,感覺好熟悉,而且,那種眼神盯著我讓人很不舒服。”梁岩這樣回答讓東明和夏如雲心中一凜,腳步更快了些。
映屏正在跟一個連長說話,回頭之際不經意看見三人離開,馬上就向這個連長要了二十個人跟著,連長猶豫片刻,然後去辦了,一會兒二十多個人全副武裝的準備好了。映屏領著他們離開,追了上去。映屏知道這二十來個人也就是能夠幫忙壓壓陣勢,而且不能靠的太近,靠的太近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射程範圍內就好,其他的交給梁岩他們去辦。
這樣想的,映屏也是這樣做的。這二十來人在梁岩他們後麵八十多米處跟著,映屏告訴他們,一定聽命令,說停下馬上就做好戰鬥準備,一步都不能往前走。戰士們答應下來。聽到說是戰鬥,他們的神情也緊張了很多。
梁岩跟東明、夏如雲三人的來到,讓這一處原本很寂靜的地方忽然躁動起來。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來,但是這種躁動已經引起了東明和夏如雲的注意,兩人都做好了準備。此時的梁岩已經愈發平靜了。
“是毒刺。”梁岩短暫的話告訴兩人。
“幾個?”東明問道。
“三個……貌似是五個,兩個受傷的……”
幾聲巴掌聲從林中傳來,接著,轉出一個人,黑色的緊身衣,黑色的防彈衣,漆黑的手套,漆黑的槍管……也難怪當初梁岩以為黑袍人跟他們是一夥的。
來人稱讚了梁岩兩句,語氣很謙和,“……梁先生果然如同傳說中一樣擁有這麼敏銳的直覺和觀察力,真實佩服之極……之前我還不相信,現在嘛,不隻是相信了,而且是非常的信,我覺得你將是成為新一代大師的不二人選……先前時候,梁先生追蹤我們,盡管距離那麼近,我們還是沒有發現,當時我隻是覺得有人跟蹤,有雙眼睛盯著,但是無論派了幾組人都沒能發現你的身形,我們甚至布下最傳統的蛛絲來查看你走過的痕跡,但是這都被你給躲過了……”
總之,對方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的,根本聽不出有什麼特別的不同。不過,內容就是一大堆的風馬牛不相及的吹捧,不過梁岩也很受用,剛開始還平靜,對方說著說著,梁岩的嘴角翹起,再說了一會兒之後,梁岩已經咧開嘴笑了,最後時候,梁岩的燦爛的笑容中看不出一絲的敵意,就像是一個親密的朋友在給他講了一個笑話,並不好笑,但是卻很有趣,越想越有趣。站在他身邊的夏如雲和東明都很明顯的聽出是在拍馬屁,但是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卻不像,而且他講的那些事情也肯定是真實的。兩人不時看向梁岩,特別是看見梁岩咧嘴笑的時候,夏如雲覺得有一絲的危險,這時候映屏也已經走過來,雖然沒有聽前麵說的,但是就現在聽到的這些,她也忍不住笑了。
映屏小聲跟夏如雲說,“你們就一直在聽這個?”
“他在聽……看他這麼有性質,我也不想去打擾……”
“嗯。”映屏再次看了看梁岩,發現他笑的時候有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