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安提到的這點正是梁岩最為想知道的,已經成為安全局特工接近半年了,但是這半年來,每當有閑暇的時候,總會不經意的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的經曆。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剛剛入職的小職員,怎麼會突然成為一名特工的人選。伊斯坦布爾的時候問過劉總,他的回答跟李長官沒什麼區別,也四下裏問過玉梨,玉梨好想知道些,但也不過是冰山一角。原本這次見到李凝安,想要問他的最為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在緬甸的時候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故,當時那一男一女,也就是方不易的兩位侍者,肯定是了給了自己什麼東西,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後來借助草木居然能夠探聽極致微小的事物,更是能以此與夏如雲通信,這簡直就是神話中的事情。結果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就在自己的身上。然而現在,最重要的已經不是它,而是困擾了很久已經有心思將其放棄的這個問題。
“我的確想要知道,這個是困擾了我很久很久了,每當……”
“嗯,放心,這次見你就是為了給你解惑的。”李凝安依舊是微笑著,和藹可親。
“可還記得救治你妹妹不會說話的老和尚麼?”李凝安問。
梁岩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看了看夏如雲,見她正帶著疑惑看向自己,梁岩心中暗想,看來李凝安已經知道一切了,夏如雲可能還不知道,或許安全局的保密工作時對世俗中的人的吧,李凝安這樣的高人,估計早已知曉。現在,梁岩已經將李凝安放到高人這個分類當中了。
“記得,多虧了他的幫忙我妹妹才能擺脫殘疾。”
“他是大悲寺的。”李凝安頓了頓,“一開始是師兄打算親自過去的,以此結個善緣。但是對於這種啞病我等都不了解,師兄怕到時候治不好讓你們徒增傷心,所以去大悲寺找的他。”
“大悲寺哪位大師您能說下麼,我改日去感謝他。”
“感謝他?!嗬嗬……”李凝安笑了起來,讓梁岩有些不解,“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他本來早已業障纏身,連每年的行腳都不能去,為的是避開業障不致使接觸之人有所沾染。那次請他也是迫不得已,我與師兄從來不強人所難,但是那次算是破戒了。師兄與他有恩,為報恩了解這段因果,他才願意去的。”
“可還記得當時他見到你妹妹時候的情形麼?不進門,也不在門前坐,不碰任何東西,連同藥丸都放在地上教導你母親如何熬製,然後匆匆離開……”
梁岩這時候記起一些零碎的場景,那個老和尚的確與其他的不同,身上破破爛爛,像是個行乞的和尚,但是卻不接受別人施舍的幹糧。也的的確確是匆匆查看一番,然後說了一遍如何熬藥後就匆匆離開的。當時母親小心翼翼的熬藥,害怕有一點差錯不能使妹妹痊愈。
“我還是想要多謝他,真的是一麵都不能見嗎?”
“不能能,但凡有一線之希望,我也會幫你的,前年的時候就聽說他開始坐死關。現在恐怕已經圓寂了吧,就算還在世估計還是不會見你的。”李凝安見梁岩麵露失望之色,又說道:“其實不見也沒事,畢竟是出家人,你若真想答謝也不用非要見了他當麵說謝謝,那些俗禮都是客套之用。”
“您是說……”梁岩聽了李凝安的話,馬上想到了一個,那就是以後賺錢之後捐助大悲寺,也算是答謝那位大師了。
“不是,嗬嗬……若真要答謝他日後多多行善即可,對出家人來說,最好的報答既是推行善舉,切身去做。”
“多謝您指點。”
“嗯。這件事情已了,我繼續了……”
“請您指點。”
“你可知你妹妹是什麼人麼?我是指,你妹妹是被你父母收養的,你知道她的真正身份麼?知道她的父母是誰麼?”
“這個……真不知道。父母收養她的時候她還隻有六歲,加上不說話,父母不知道她的身份,我更無從知道了。”
“嗯。”李凝安點點頭,然後緩緩站起,走到吳越真君像前行了大禮,然後又走回來坐下。梁岩跟夏如雲一直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李凝安為何如此。
李凝安坐定之後,再次開始講述,“你妹妹正是刑貞真君的養女。她本是苗疆一個小女孩,為刑貞真君收養,不料想三個月後刑偵真君羽化登真,小女孩再次成了孤兒。之後她流落街頭又上了火車,幾經撚轉到了東北,後來被你父母所收留。這就是經過。也是你父母之緣,你祖上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