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後山。
“這麼多年了,都快不認識路了。”謝知遠小聲的說,雙眼之中盡是懷念,一邊又熟練的走著。
陸離塵看著眼前龍行虎步的謝知遠,不禁苦笑道:“謝組長,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不從前山正門走,而從人家後麵上山,這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你若想討打,那就去正門吧。”謝知遠頭也不回的說,“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小子惹的禍!”
“這可就不一定了,分明是謝組長你不受歡迎。”陸離塵爭辯道,心中卻有些問題:為什麼謝組長知道這後山有這麼一條路呢?還走得這麼的嫻熟。
“咦,謝組長,那有一片竹林。”陸離塵停下腳步,指著前方道。
“知道,看見了,老夫又不是瞎子,你嚷嚷啥。”謝知遠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竹林說道,隻是麵色有些凝重。
“哦。”陸離塵撇了撇嘴。
謝知遠深吸口氣,望著眼前的竹林,眼眶漸漸有些發紅,嘴中不停地說:“大師兄,三師弟,四師弟...”
陸離塵一怔,謝組長在說什麼?為什麼好像有些哽咽呢?
不待陸離塵再多想,隻見謝知遠已經身形如燕,幾個呼吸間便站在遠處一根竹子的竹尖上。
“喂喂,謝組長你等等我啊!”陸離塵大喊道,並且急速向竹林趕去。
“大師兄...”謝知遠站在竹子的尖頭,雙眼已經通紅,心中無盡激動。
“八十年了,我回來了!”
謝知遠仰天大喝,震的竹林一片抖動。
說完,謝知遠如一道光似得,向竹林深處而去。
“謝組長!”陸離塵大叫,但謝知遠根本就沒理睬,無奈之下,陸離塵隻好跟隨謝知遠,向竹林深處而去。
“謝組長說的‘八十年了,我回來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陸離塵心中一震,“謝組長以前是龍虎山弟子?”
想到這,陸離塵心裏再也不能平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腳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竹林深處。
一條清澈小溪,小溪中偶爾有幾條魚兒浮出水麵,一根魚竿直通溪下,拿著魚竿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者一身白袍,坐在岩石上,雙目微眯,好像下一刻就會睡著一樣,就在這時,猛地聽到一句:“八十年了,我回來了。”
老者睜開雙目,將魚竿收起,霍然起身,望向一處,眼神中有著一絲期盼,一絲激動,還有一絲怨恨。
“大師兄!”不一會兒,謝知遠的身影便出現在老者的眼前。
“回來了。”白袍老者望著謝知遠,心中縱然有萬千想要說的,最後也隻說了這麼一句。
“大師兄...”謝知遠望著眼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陣哽咽,雙目通紅,到最後,竟有淚珠落下。
望著眼前白發蒼蒼的大師兄,謝知遠忍不住回想起曾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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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望無際的山林之間,一個七八歲,穿著一身道袍的小男孩,遊走在山林裏,時不時左看右看的,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夕陽西下,落日歸巢,山林中偶爾傳來野獸的吼叫。
“吼!”也不知哪裏的老虎一聲吼叫,山林都似乎為之一震,那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聽到這聲吼叫,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啦的落了下來。
“啊啊...師父,大師兄,你們在哪?我害怕。”七八歲的小男孩,此刻嚎啕大哭起來。
“淩葉,別怕,師兄在這呢,別怕了,好了,別哭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同樣身穿道袍的二十幾歲青年男子出現在小男孩的身旁,摟住小男孩不停的安慰起來。
安慰了好長時間,小男孩終於止住了哭泣,雙眼淚汪汪的看向抱著他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望著小男孩的雙眼,心中縱有批評他的心思,也在這一刻化為烏有,男子用手幫小男孩擦了擦了眼角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