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蕭雲子才開口說道:“江九鬼平時很傲慢,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不容於淮南七彩坊?”
“那麼那個富一手呢?他也很傲慢嗎?”
蕭雲子搖搖頭:“富一手此人一點都不傲慢,不僅不傲慢而且很謙恭,可就是這樣,讓人覺得他很神秘,他想什麼沒有人能夠猜到。”
“這麼說來,那個富一手很有可能就是綁架蕭蕭的人了!”溫夢聽了蕭雲子的話之後,很快下出了一個結論。
可蕭雲子卻仍舊不解。
“我與他們兩人並沒有交往,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他們又怎會知道我有女兒的事情呢?”
馬車已經駛進了淮南城,淮南城的街道上並無多少行人,大雨如注,花郎在車內疏通了一下筋骨,這才說道:“很容易,你卷著十萬兩銀子逃走了,淮南七彩坊必定派人調查,很有可能就是江九鬼和富一手兩人調查的此事,而他們找了你以前的同……伴詢問,多少應該能夠問出些什麼來。”
這並不算什麼難事,蕭雲子點點頭,接著又連忙問道:“如果蕭蕭真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先找到這兩個人。”
找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他們一行人回到陰府之後,陰無錯立刻發出了消息,讓江湖朋友調查江九鬼和富一手的消息,淮南陰家在淮南這個地界還是很有勢力的,想來讓江湖朋友尋找這兩人的消息,不是問題。
雨一直下著,他們回到陰府之後就沒有再出去,一是因為出去了也沒有地方去,而是因為他們要在家等消息,那些江湖朋友打探消息有時很快的。
雨下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未時才停,雨停之後,整個淮南的空氣都是新鮮的,隻是極目望去,天空仍舊陰沉,風也依舊的狂,陰府裏的幾株花木早已經凋零,而經過這一場風雨之後,落葉一地,落葉混入泥土之中,正是應了那句化作春泥更護花。
陰府的庭院並不算深深,至少沒有讓花郎感覺到那種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惆悵,所以在雨停之後,花郎還能夠走到庭院當中,拾一片落葉,擦拭掉上麵的泥土和雨水,舉過頭頂看它的脈絡依稀。
風吹動花郎的衣袂,讓這一切看起來都富有詩意,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鴿子突然落在了一枝已經沒有了樹葉的禿杆上,鴿子向四周張望了一番,不肯下來,隻是咕咕的叫著,鴿子的羽翼很白,隻是有些濕了,從這些可以知道這隻鴿子是冒雨前行的。
陰無錯飛身抓住了鴿子,然後從鴿子的腿環上取下了一張抹了蠟油的紙條,紙條上麵並未多寫其他,隻是兩個地方的名字。
淮南竹坡林——江九鬼。
淮南翠月樓——富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