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什麼時候,外邊下起了雪,風雪很急,也很大,呼嘯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包拯和公孫策兩人都有些微醉,不過還好偵探社離縣衙很近,他們兩人起身告辭,花郎也不多做挽留,任由他們去了,畢竟朋友,不需要那麼多做作的。
風雪掩蓋了梅花的芬芳,溫夢和花婉兒兩名女子已經回房休息,花郎和陰無錯兩人坐在溫暖入春的客廳李,望著外邊不遠處的梅花,心中竟然隱隱為其擔憂起來。
如果風雪吹壓了梅花,該如何是好?
可他們兩人的擔心又明顯是多餘的,梅花苦寒開,它們要的就是這風雪無情,因為隻有這風雪無情,才能夠讓他們的錚錚鐵骨表現的淋漓盡致。
望著那梅花,花郎不由得想要吟詩。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幽幽的詞句在這樣的黃昏雪下吟出,竟然生發出無限的意境來,陰無錯雖然不懂詩詞,可也從這首詞當中,聽出了詞人對梅花傲骨的欣賞。
所以這個時候,陰無錯淺淺一笑:“花兄弟的這首詞,今夜過後,恐怕要傳遍整個江南了。”
花郎淡笑:“無聊之作,陰兄就莫要取笑我了,而且此事,陰兄切莫到外邊亂講,我們開偵探社的,若是讓客人覺得我花郎隻會舞文弄墨,那就有些不好了。”
陰無錯無奈的聳聳肩,道:“我可以不說的,可難保府裏的其他人不說。”
府裏的其他人,出來溫夢花婉兒,再有便是一個廚娘了,那個廚娘此時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殘局,這首詞她是聽得的,可她能記下嗎,一個廚娘懂嗎?
想到這裏,花郎不由得笑了笑。
夜漸漸深了,風雪顯得更急,不過整個天長縣都陷入到了寧靜之中。
次日一早,風雪已停,到處所見是一片雪白,仿佛整個世界都是潔白無暇的,而每當雪停的時候,總是最熱鬧的時候,因為在家裏憋了許久的人,終於可以出來玩了。
這種情況,無論是宋朝,亦或者是花郎以前所在的世紀,莫不如是。
現在的他們是悠閑的,所以他們準備到街上走走,玩玩,看看。
而他們走到街上之後,每個人看花郎的神色都有變,這讓花郎想起暮春的時候,他寫出那兩首暮春的詞之後,街上行人對他的眼光。
如今又是這種眼光,羨慕中有著質疑,更多的則是崇拜,莫不是昨天他吟的卜算子詠梅傳了出去?
又走了幾步路之後,這個想法得到了證實,因為一群書生都在反複不停的吟著這首詞,而且還說著到青樓館請幾個熟識音律的相好幫忙譜曲,以便傳唱呢!
他們看到花郎,更是連忙跑來,訴說著這詞的意境,以及風骨,當然,問的最多的則是這首詞的名字,畢竟,昨天花郎隻是吟了詞,並未說詞名。